医生拧了下眉毛,问了麦克斯几个问题,在纸上写写画画。
麦克斯控制不住的又要神游,医生见状打开电脑上一个软件,让他做题。
大概50多道选择题,问麦克斯平时几点到几点休息,每天平均睡几个小时,是否食欲不振,是否和朋友沟通,心情低落还是暴躁,是否出现攻击性行为等。
终于做完了,医生边问边浏览,麦克斯感觉这些问题和自己的烦恼没半毛钱关系。最后医生看着麦克斯说:“你有一点轻微的抑郁症!以后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要吃药的话,可以让你的父母陪你一块来看一下。”
如果一个人的抗压能力强,那他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吗?麦克斯这样想着,愈发窒息,痛苦都要具象化形了,像一头魔兽正在掐他脖子。
他抓住医生的胳膊跪在地上,边哭边笑:“我真的很痛苦,救救我!救救我!”摇晃着医生的袖子,额头上的汗如雨下,眼泪鼻涕一起滴下来。
几秒后麦克斯回过神来,一切都是他的幻想,没人可以救他。多么丢脸都无所谓,他是被玻璃杯盖住的跳蚤,别瞎折腾了。
麦克斯以为可以得到些帮助,医生的脸上写着我想下班。
口若悬河是最无用的说客,麦克斯回过神来,浴缸的水有点凉了,抬头看了一眼柜子顶上的蝴蝶刀,是一个月前自己放在那里的。
麦克斯想过很多种自杀方式,最理想的是从高楼一跃而下,他想彻底挣脱枷锁,做一只自由的飞鸟。可他现在懒得站起来,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爬上天台。
最终他选择划开手腕,放进快要凉了的浴缸里,往后一躺,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医院,身上穿着病号服,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窗外秋风萧瑟,几片黄叶随风飘落,几天后,是出院的日子,麦克斯数着滴管里的滴液,没死成,不知道该哭该笑。
母亲来了,麦克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扭头正对上母亲仇恨怨毒的目光。两人相视无言,麦克斯咂了咂嘴,笑了。
“疯子!”母亲踩着高跟鞋,疯狂甩动着风衣衣角,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半夜麦克斯翻身,惊醒了床下的奴隶,正欲调整跪姿面对接下来的风雨雷霆,结果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动静。余光看到有个黑影站在床边,主人起床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影掏出注射器,优雅利落的排出多余的空气,下一秒就扎在麦克斯胳膊上,迅速注射完毕。
麦克斯朦胧中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又翻身沉沉睡去,梦中呓语,“他来了吗?”那人无视地上的狼藉,没有回答,消失在黑夜中。
象臣带上门,整栋楼的保安都安详的睡着了,也许这次麦克斯会原谅他们。
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回到住处,依旧能闻空气中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象臣在沙发上坐着,点燃一根烟,昏暗的房间里一点猩红忽明忽暗,麦克斯啊麦克斯,这次你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