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湛茗抱着林许愿,用一种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把她架了起来。
林许愿不知道现在是该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她发烧从来都是头晕目眩脚步悬浮,根本不会像孟湛茗底盘这么稳。
“你想那个的话……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她拉了拉他袖子,特地用了“我们”。
但孟湛茗走的方向是往在餐厅。
客厅与餐厅连在一起,西面是一整面落地窗,孟湛茗绕过桌椅,拉开了餐厅的窗帘。
“第一次,你在这里看我。”
他似乎在回忆什么,手在玻璃窗上点了点,“我带Judy散步的时候,你就站在这里看我。”
语气十分笃定,看样子是亲眼见过她偷窥。
林许愿有些尴尬,那时候孟湛茗刚搬来没多久,她在电梯里见过他后就鬼使神差在餐厅旁站了许久……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被他还原犯罪现场,若不是发烧,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许愿,你为什么要偷看我?”
语调微微上扬,他这是在提问。
“没有……你、你看错了……”
偷窥他的确不是淑女所为,林许愿不愿承认。孟湛茗看上去是在旧账重提,但无端端让她听出来一股撒娇的味道……
孟湛茗……撒娇?
林许愿脑袋里小人又在打鼓了……她看到孟湛茗唇边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抚摸她肩头的细带。
她其实一直不愿承认,孟湛茗的笑很迷人,他唇角松动时,眼睛里就有了光,寡淡疏离的气质被中和,会让人误以为……误以为,他其实是个蛮好相处的人。
或许,她一直对孟湛茗存有偏见吧。
孟湛茗没再追究,他将林许愿转过来,扶着她两条腿环在自己腰上。只不过轻轻掂了掂,她肩头的细带就滑了下去,睡裙前片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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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湛茗是刻意带着她到窗边的,异样的体温、异样的场地……每一样都带给林许愿前所未有的刺激。
大概因为发烧,今晚的孟湛茗也不那么清醒,他并不是很想控制力道。
“许愿……”他叫她,低哑的喘息落在耳边。
“……孟湛、茗……”她也念他的名字。
长舌滑入口腔,身体交缠,涎液交换。
舌头也成了丈量彼此的工具。
那旁的部分呢……再深入一些的部分。
林许愿确实没法拒绝孟湛茗。哪怕灵魂尚未融合,但他们身体却像熟悉过千百次一样。
孟湛茗一边吻,一边两手绕前。
天很黑,雨很大,玻璃上映出两人现在的姿势。
[男人没戴眼镜,与她赤身交缠在镜前。他的手臂从身后环过来,两只大掌托住她……]
那一刻,现实与幻境重合……林许愿曾在浴室的臆想又一次成了真。
原来不是孟湛茗觊觎她的身体,而是她早就对他感了兴趣。从第一次的偷窥,到自○时频频想起他的脸——她早就在肖想这个男人了。
“许愿……喜欢我这样么?”孟湛茗俯身舔咬她的背。
林许愿感受他的进攻,思绪变成一团湿哒哒的棉絮。有一瞬她想答喜欢,就像她面对神父时那样诚恳。
在一阵难言的羞耻欲里,林许愿攀上他的手,五指顺着他掌背的青筋抚摸。
她其实一直都很恋慕这样的手……
她摸到他中指上有一圈浅浅的凹痕,心中好奇,她又顺着指根摸过去,可还没摸完一圈,砰的一声,孟湛茗反手一压,将她的手牢牢按在了玻璃窗上。
“孟……啊!……”
没有给她问话的机会。
……
这场发烧的胡闹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停止。
结束时,孟湛茗抹掉了玻璃上的液体,不知带着何种心绪望着窗外。
林许愿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夜孟湛茗执意要在小餐厅,在落地窗前的理由。
因为那扇窗,正对着张晚琼所在的教堂。
一扇雨窗记录的画面,每一寸都映出了嘲讽。
不需要我么?
——可舅舅,她明明哪里都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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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湛茗先醒,他摸了摸额头,知道自己退烧了。
看来比起吃药,一番激烈的运动似乎更适合他。
林许愿还在沉睡,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露在被子外的锁骨上有他留下的吻痕。
孟湛茗走进厨房,虽然林许愿忘记了很多事,但生活习惯却和从前一样。锅碗瓢盆放在头顶的柜子上,调味瓶则在左手边拉开的第一格抽屉里。
林许愿是被一顿粥香给诱醒的。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起来时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每次跟这男人做过一次身体就跟被重新组装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