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恋爱,或清新脱俗,或死心塌地,或被渣男渣女骗了心错付了时光。
但试问谁能像我一样无畏地走进爱情的战场然后连踩五个地雷,炸得我散成天边最美的骨灰。
都说人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但我就像沙滩搁浅的胖虎,一下都扑腾不起来,被拍死在干岸上。
我到最后都麻木了,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上辈子我打了个响指弄死一半全宇宙,这辈子老天爷才会派五个仙男下凡来磨砺我补上我缺失的德行顺便送一份熊猫外卖。
在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年华里,别人歌颂美好,我在和我命定的大冤种们相爱相杀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太乱了不理了然后被红线团成的线坨子绊了脚摔了个狗啃泥。
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智者不入爱河,冤种重蹈覆辙。
我的第一任男友是斋宫宗。有人要我来评价他,我一定会这样说: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们俩青梅竹马,隔壁邻居的关系,小学六年级到初中高中都一个班,孽缘不可谓不深厚。可以说自从我家搬到岛国之后,就和他有了延绵不绝的关系。
我因为插班被排挤,他主动远离人群,我们在教室后排相望,一样的臭脸,一样的对小孩的幼稚无语的眼神,我们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对抗这整个世界。
我经常拿着妈妈烤的饼干去串门,成功通行还能借花献佛刷刷好感度,贿赂一下这位天才小裁缝,为我的芭比添一套新裙子。
《罗马假日》他热衷于妆发我盯着奥黛丽赫本看,音乐会他闭着眼睛聆听我睁大眼睛看小提琴手的脸,即使是人偶我也会在他做的华丽长裙下面套一层比基尼。
虽然玩的天马行空南辕北辙,但不妨碍我们的感情深厚。
等我们在鬼龙夫人的裁缝铺遇见班上的小霸王红郎坐在高脚椅上乖巧贤惠帮妈妈缝纽扣之后,我们就把这位外表凶悍的好男孩拉进了小团体变成了三人行。
放学之后我们三小只就围在鬼龙妈妈身边听缝纫小课堂,两位优等生和一位边缘摸鱼人,在花十五分钟把线穿过针孔之后我直接摆烂,跑到鬼龙妈妈身边逗鬼龙妹妹玩。
红郎君是个老实人,经常把我抓回到工作桌前耐心地和我讲解针法,而我的笨蛋操作总是能惊吓到他,我都认为自己绣的东西是对布料的一种亵渎和侮辱,更何况红郎了,难为他每次想说点话鼓励我却憋不出词,最终只是将惨剧“不忍卒读”地合上。明明和我同岁,他却表现得比我还忧心忡忡:“你这样还怎么嫁出去呀。”
我倒信心满满地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胸腔共振,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宗君——我不会——”
斋宫宗像是听到火灾警报一样,嘭地站起来跑到我身边,一脸烦躁地问我又怎么了。我又是哭我太笨了,又是夸宗君绣的花好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我就绣不出来。
哄了几句,宗脸上想回去刺绣的急躁肉眼可见地转化成骄傲,轻哼“实在拿你没办法啊”勉强拿走了布料,“那就再帮你一次吧”
旁边目睹全程的鬼龙目瞪口呆。
我等宗走远了才噗地笑出声。
看,即使我什么都不会,也能做出这世界最好的衣服。
就是有点费眼泪。
我吃他便当里的小番茄,借他文具盒里的橡皮擦只擦一边(逼死强迫症),坐校车枕他的肩膀睡回笼觉。
但直到初中,我们都只是好朋友好兄弟加损友罢了。每天插科打诨吵架拌嘴能被他说上一千次不淑女不优雅朽木不可雕也,我能回嘴一万遍死木头自大狂粉章鱼,然后再被猛男红郎用强壮的臂膀拉开,“哼”地撇开头互相不看对方,持续到下节课课间我就忘记吵了啥了继续骚扰他找他玩。
我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持续,这个梦境破灭在初三填志愿的时候。
“你们要填哪里?”
“梦之咲”斋宫宗说。
“我也是”鬼龙红郎回道。
“那我也填这个!”
“……”他们两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梦之咲是男校。”
“?”
“!!!!!!!”
“红郎你要带着宗私奔永远离开我!!!”
我当时就炸了。
我们铁三角怎么能缺一个呢,你们怎么能抛下我一起鬼混去!我悲痛欲绝,我肝肠寸断,我咬着小面包喝着草莓牛奶时时刻刻用哀怨地眼神控诉着两人的罪行。
所以我直接找上了梦之咲的理事长。刚好,我面谈的那天另一个有志青年正提出改革计划,想改男校为男女混校,顺便增加一个科目。这和我的目的不谋而合,我直接举双手赞成,和有志青年混合双打左右夹击,让理事长这顿下午茶从中午喝到晚上,终于让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