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哥!我嗤……”
他无话可说,一脸敬佩朝项冲竖了个大拇指,转脸又轻扯脸皮,暗暗嘀咕。
“你行,你有种今儿晚上别回去…”
项冲懒得搭理他,长腿迈开往卸船的地方走去。
他很晚才回到公馆,到晚上十一点钟。
下车时,项冲看着楼上和庭院里隐隐幽凉的灯芒,还很不适。
因为这住处对他来说,也很陌生,他以前只跟汪恒他们住亲兵宿舍。
忍下心头那股不适感,项冲闷不吭声拾阶而上,进了前厅。
楼歆的老佣人还在前厅侯着,见他回来,跟到楼梯口,很殷勤地询问。
“总军辛苦,您可用些宵夜?”
项冲上楼的脚步微顿,低头看了眼她,转身继续上楼。
“不用。”
他态度实在冷漠,老佣人也没敢再多问,就恭敬立在楼梯下,目送他上楼。
卧房门虚掩着,项冲迟疑了几秒,才轻轻抵开。
屋里是女人身上的清香气息,床头灯亮着,床上却没人。
他这才推门进去,入目大红的喜床,床头和五彩玻璃窗上贴着大红喜字。
而穿红衣的女人,歪靠在窗下沙发的角落里,枕着扶手缩成一团,已经睡着了。
项冲立在门口迟疑片刻,轻轻将门抵上。
楼歆睡觉很浅,轻微‘吱呀’声令她瞬间惊醒,像只敏锐的灵猫。
她一下子就坐直身,怔怔看着出现在房中的男人,眼里还有片刻迷懵。
项冲看她一眼,独自走到落地衣架前宽衣。
楼歆反应了几秒,连忙踩着柔软鞋子从站起身。
“…总军,你用宵夜吗?”
项冲侧了侧身,淡淡摇头,“在军政府用过膳。”
他明明提醒过她,晚膳不用等,就代表他不会回来吃。
不回来吃,难道就代表他会饿肚子?
楼歆感受到他的淡漠与疏离。
她抱着臂站在那儿,片刻的不知所措。
项冲又侧目看了眼她,女人穿水红半袖裙衫,姿态单薄又妩媚,令温婉娴静的气质平添几分明艳和灵气。
只是看着他的那双乌清水眸里,难掩无措和畏意。
项冲生不出半点的旖念,对着一个害怕他的人。
他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尤其对一个女人。
他很坦诚告诉楼歆,“如果你害怕,今晚不用勉强,等你做好准备,我们再尝试。不急。”
楼歆眼睑缓缓睁开,定定看着他。
她等到大半夜,就为了今晚,他却并没想要圆房?
这一刻,楼歆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羞愤难堪。
项冲却并未发现她神情间的变化。
他径自走向床铺,“很晚了,睡吧。”
然后自己躺到了床上。
楼歆指尖颤了颤,莫名有点自怨自艾的气郁,情绪异常翻腾起来。
许是因她并未上床,男人才察觉什么,又转头看过来。
“为何不睡?难道你想分房?”
他已经重新坐起来,掀开被子预备下床,好似是真的认为楼歆想要分房。
楼歆唇瓣抖了下,“总军为什么娶妻?”
项冲微愣,坐在床边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动。
楼歆咬紧唇瓣,再多的也说不下去。
她竭力压制住难堪和羞愤,垂下眼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薄被躺了进去,背对着项冲。
项冲,“……”
新婚夜就置气,到底因为什么?
他有点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