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脸色微白。
她唯一想到是,周津禹跟姰暖说了些什么。
“…暖暖,我没想再嫁人…,我”
听她这么说,姰暖月眸沉了沉,神情却轻松几分。
“表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做好你想做的事,至于你不想做的,也不用因为任何人,就妥协。”
她顿了顿,又语声清柔补充道:
“我这里,也不需要你去委屈自己,来帮衬什么,明白吗?”
胡秀秀眼神闪烁,脸色却逐渐恢复血色。
她轻轻点头,“我明白,一直明白。”
只要她们母女不出错,不要姰暖和姰恪担心,那便是对他们俩最大的帮助。
胡秀秀一直小心谨慎,本分守己,为的就是做好这一点。
第二天,她便去了御食客栈找周津禹。
周津禹在单独的稍间查对账本,还有几个店铺的掌柜在,原本是准备中午留包房,与掌柜的们一起吃饭。
小伙计进来禀,说胡秀秀来见他,他还挺意外的。
想了想,便吩咐下去,“请她去包间,奉茶点招待着,我忙完便过去。”
小伙计出来传话。
胡秀秀听罢,当即便想转身离开。
她是来找周津禹说开的,并不想耽误时间,或许还要被他留顿饭。
但转身时,又被小伙计眼疾手快地揽住了。
“姑娘别走,大爷都让留您吃茶,您走了,一会儿我们没法交代。”
胡秀秀犹豫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毕竟这次原本想说的话,不说出来,下次未必还有勇气这样找上门。
一言不发又走了,反倒显得自己态度扭扭捏捏,容易叫人误会。
她跟着小伙计上了二楼,走廊尽头最安静的包厢。
周津禹忙完,已经快十二点钟。
他交代御食客栈的掌柜,代他招待其他几位掌柜吃饭,又点了几样菜,让人一会儿送上楼,自己去见胡秀秀。
胡秀秀等了快一个钟。
见他进来,片刻都不想再磨蹭,就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打扰周老板了,是我来得不巧,只是有几句话,我得早日跟您说开,上次在车上,我可能没有讲得太清楚。”
周津禹神色稍显意外。
他徐步走近,负着手笑了笑,眉目越发显得风流倜傥。
“不知我又做了些什么,惹胡姑娘不快?最近,我好似并没有不识趣的地方。”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往胡秀秀眼前凑了。
胡秀秀,“……”
怎么就突然有点,像是她自己按捺不住的意思?
她清秀的面颊微微涨红,被周津禹打乱阵脚。
“…我不是,只是…”
周津禹眼底笑意渐深,不动声色又朝前走了两步,趁她没有察觉,便适时站住脚,开口说道。
“我的心思,胡姑娘明白,胡姑娘的意思,我也明白,上次我的话说得很清楚,没有半句虚言。”
他温和语声低了低,“你不喜欢,我绝不会逾越,若你反悔了,我随时等着。”
周津禹本质便是浪子,所阅过的红粉知己不在少数。
即便他如今不会像过去那样不务正业,也不会因此就方方面面都收心。
他这人遇到合眼缘的,永远很绅士,也有耐心,给予真诚,从不作假。
对方愿意,水到渠成,他会爱护并善待。
若是不愿意,他也点到为止,不会强人所难。
他身边,不缺任何一个女人。
对胡秀秀也一样。
他这样的,是完美情夫,却不会是完美丈夫。
胡秀秀与他清润温柔的视线对视,有点顶不住这样的目光。
他眼里尽是真诚,说的话却又如此随意,令人心悸却又感到无端虚浮。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
心里乱得厉害,下意识就后退躲避。
咬了咬唇,决定将自己想好的话一口气说完,然后就当一切没发生过,日后该如何就如何。
“暖暖找我谈过话,我已与她说清楚,此生只养育我唯一的女儿,绝不会再嫁。”
“我今次来,是想跟周老板说,我这人出身卑微,阅历也不堪,能借光糊口饭吃,已是心满意足,不敢有再多的奢望。”
“感谢周老板瞧得起我,愿意与我做生意,做朋友,我高攀您这份面子,记您恩情。”
她把搁在桌上的礼盒拎起来,双手递给周津禹。
“托您的福,我攒下一笔积蓄,够供养我女儿念书,我与暖暖商议过,该还您谢礼,请收下吧。”
周津禹看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