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似是而非扯了下唇。
“就这事儿?”他看向江大帅,“手底下没人了?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推给我?”
江大帅不爱听了,抱着孙子都过来。
“什么就脏活儿累活儿?家里头的事儿,人人有责,阿川的事儿你上上心,日后他顶用了,还不是给你支力的?”
江四爷就想起来,大帅想年后让江川进辅城军。
这显然是想提拔小儿子了。
他不以为然。
江川能给他支力?
不拖后腿都差不多了。
这个兄弟要能指望,不用大帅来安排提点,江四爷自己都会上心扶持他一把。
他张口想说什么,被大帅夫人婉声截了话。
“听你父亲的安排,整个军政府都清闲下来,你反正最近也没那么多事,做人兄长,要有做兄长的样子,别学那些个不懂事的人。”
这就差点名江戟了。
江大帅看夫人一眼,也没吭声儿。
江四爷也没再说什么,不清不淡嗯了一声。
荣妈说晚膳送到房间去了。
两人就从夫人房里出来,回到自己卧房,便关上了门。
江四爷脱了军褂随手搭在沙发上,进屋去洗手。
姰暖跟在他身后,立在落地衣架前宽衣。
她偏头看着盥洗室里的江四爷,“有了前车之鉴,大帅也是希望四爷和五弟的关系能亲近,总不能几个兄弟之间,谁跟谁都不扎堆儿,做人父母的,看到你们这么生疏,多少心里不舒服。”
家里的大家长,都是一个愿望。
儿孙满堂,举家和睦。
不然等他们百年后,这家还不得彻底散了吗?
人心不齐,家族后势就要开始走下坡了。
江四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江丰算是废了,留不下根儿,他那房到他这儿也就结束了。
他又跟江戟早晚不死不休。
只剩一个不怎么顶用的江川,要是还连表面亲睦都维系不起来,那一整个江家看起来,是挺糟心的。
姰暖的母族,又人势单薄。
以后江四爷继任帅位,总不能过成独门独户。
家里人势旺起来,后福才能长远。
“爷知道,就是江川进辅城军这事儿,不能行,得再安排安排。”
姰暖看他一眼,没说话。
江四爷想接辅城军,必然有点儿自己的算盘。
江川又不足以被他信任重托,所以他去了那儿,对四爷来说可能会碍手碍脚。
大帅想兄弟亲睦,也得一点一点来。
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薄片儿亲缘给揉成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