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斩草除根……他杀了一名官兵。”
“你们去拦截他车队的时候,他杀了一名官兵?”柳承絮问。
“是。”
“所以,你觉得官兵被杀的根本原因是——你当初放了何栩?”
薛崇没言语,点了点头。
柳承絮却摇摇头。
“其实,只是杀人的人刚好是何栩而已,就算你当初杀了他,今天这名官兵也有可能会命丧于其他杀手之手。”
“话虽如此,但若不是遇到像何栩这样魔怔的,他或许不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心里还是感觉愧疚,”柳承絮举手取下头顶束发用的玉钗,递交到薛崇手中,“这趟外出走得急,身上没带什么值钱东西,仅有这枚玉钗,用料是上品羊脂白玉,应该能当不少银子使,待会托刘刺史代为转交给那名官兵的遗属吧,以后咱们再偶尔送些银钱接济,让他家里人的日子好过些,也算你我唯一可以补偿他的了。”
“阿絮,你想安慰我,我明白,但你不必如此,咱们家还没落魄到要用你的东西出去打点……”
“停,”柳承絮打断道,“不过是支发钗,是我的一份心意罢了。”
不等薛崇接茬,柳承絮便倒吸一口凉气:“嘶——不对。薛崇,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难道……是因为亲手杀了小师弟,心里难受了?”
“啊~”薛崇恍然大悟,拱起鼻尖嗅了嗅,“阿絮,你闻着什么味道没有?”
柳承絮摇头:“没。”
此时,一个倒霉的小衙役路过。
薛崇随即将他叫了过来:“你闻着什么味道没有?”
小衙役年岁不大,埋着脑袋装鹌鹑:“没有。”
“怪事,当真不是你们府衙的厨子在做糖醋鱼吗?”薛崇悄悄用余光观察着柳承絮,大声道,“本王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