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显然是并不满意:“先敷着纾解些疼痛,一会儿我去再配些更适用的来。”
“还要再找些遮光、保暖的东西。不然我这可怎么出门。”陶九九伸着腿方便他上药,口中不满地嘀咕。
魏拾骨应承着:“我会找的。”把药上完,便匆匆去医庐先处理药的事。
陶九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不以为然。
既然提到了她吃不吃,很明显,关于饕餮的事魏拾骨是全部都知道的。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后来事的样子。
要是以往,她发现了漏洞,一定要当场便揭穿,即便不是当场,也会在稍微迟些时候,便忍不住。
就好像衣锦夜行的旅人,克制不住地想走到光下,让人见识自己这一身华服,知道自己多机智。
但现在她不了,这是从琴仰止那里学来的。
她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魏拾骨这是故意不避她,还是说漏了嘴也难说得很呐。
大概她那段疯话,虽然听上去可怕,也确实叫他深感震撼,甚至开始惊觉,自己是不是太对不住她。把她害成这样。也无法不善待她一些。
说到底,魏拾骨不够无情。
侍女见她在想事情,不敢打扰她。
不一会儿魏拾骨便回来,他从医庐拿了材料自己配来的药,闻上去有一种清凉的味道,敷在身上没有先前的药那么刺痛。边涂着,便能看到涂抹过的地方,水泡在一点点地瘪下去,泛红的皮肤也慢慢缓和下来。
说起要出门就能想办法隔冷热却不能用颂法,倒是个麻烦事。
“我记得有一处地方,有一种叫九春的麻草,可以用来织布,是绝好的隔绝冷热的材料。只是……”
“那你去取来吧。”陶九九撑着手心不在焉地说,要取这种布有多难,压根就不想听,也不关心。
魏拾骨便也不再往下说:“好。”
呵,男人。
侍女都是七巧玲珑的人,只是见不得美男子受屈,便问:“是很危险吧。想想这一去一来,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候。不如就算了,直接把车驾改改,或戴帷帽也无不可呀。小娘子你说是不是?”
陶九九笑眯眯,晃晃脚说:“不。我不要。就要他去取。你既然这么疼惜他,就陪着他去。”
侍女不会颂法又没有修为,去了不过是送死?
吓得连忙噤声,却不知道要怎么求情才好。
魏拾骨不紧不慢地抹完最后一处伤,说:“不必。我去就好了。多个人反而是累赘。”
“你不会因为不想我去仙冢,故意几天也不回来吧。”
“我虽然不愿意小娘子此时去,但既然决定说要去,自然遵从。我一人现在便去,明日子夜时便能回来。不会耽误太多时候。”
魏拾骨说到做到,涂了药之后,又交侍女按时给陶九九熬药,便匆匆要走了。
陶九九似乎又后悔起来,目光跟着他转,板着脸不高兴。但也不说不让他去。
魏拾骨好耐心,反而安慰她:“放心,不会有事。”
陶九九又冷笑:“我又不近人情。你有没有事,谁会放在心上?”
魏拾骨也不在意,叮嘱侍女白日里她绝不能出门,夜里想出去也要穿得厚些,暖炉要备。
他一走,陶九九便说烦心,把侍女们都从水榭中赶了出去。侍女们不敢违背她的意愿,连熬药的炉子都搬着挪到厨室那边。
路上免不得要嘀咕。
说“龟先生这么好看,小娘子怎么就这样待他呢”又说起两人相处“龟先生真是体贴温柔”。
把东西都排整好,其中一个便立刻往正殿去。
门边童子见她来,示意她等着,进去通报后领她进去,越溅负手站在窗边,从那个窗口看出去,能看到远处陶九九住的水居。
侍女小心翼翼:“两人似乎有什么心结。听着口吻,日前用了一种叫溯洄的术法去了某处,回来后桃娘子便对龟先生既很好又不好。行为举止都待他亲昵,似乎视他为最信重的人,可又总是处处故意为难他。”
“溯洄去了哪里?”越溅追问。
侍女摇头。
“那你可有察觉,她身边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越溅自然也知道,溯洄之法会损坏‘信物’。
侍女还是摇头:“龟先生叫我们上去服侍的时候,已经是溯洄结束了。之前我不在桃娘子身边,也不知道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东西。”
越溅不耐烦便摆到脸上:“还有呢?”显然是对这些信息并不满意。
侍女紧张起来,想东想西又连忙说:“两人要出门。龟先生起先不同意,说要过几天,等桃娘子身体好些。但桃娘子不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但因为桃娘子先天不足,体弱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他今日出门,去寻隔绝冷热的麻布了。”
“出门?是要去哪里?”
但侍女明明是记得自己听见了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越溅瞧了她一眼,便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细看之下,却也发现此法不可解。
皱眉摆摆手:“你去吧。”
侍女退几步,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