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洞悉的眼眸下撒谎。
“儿臣竟不知嬷嬷已经死了!”楚衍立马拿出演技,回归状态。
她直视女帝,满脸震惊。这样子压根不像撒谎。
要说楚衍这些年学会了什么,那就是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四公主楚芸反驳:“分明是你天天受老嬷嬷欺凌,心生怨恨杀了她!然后拿人头报复我。”
楚衍看着楚芸道:“敢问四公主,我这副病弱的残躯,如何能杀的了那么强壮的嬷嬷?”
“再次,既然嬷嬷虐待我,我杀她报仇,为何要将她的头颅放到你房里?”
楚衍眼里仿佛洞悉一切,让人心惊:“我跟你并无无怨仇,除非那嬷嬷受是你指使……”
听到这句话时楚芸瞬间大惊失色,面色露出慌乱,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与那嬷嬷又不相识!”
“哦?那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放的?”
楚芸脱口而出:“因为那嬷嬷是你宫里的!”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沉默下来。
她既不认识,怎知那嬷嬷是她宫里的……既无怨仇,她为何一口咬定是楚衍放的……
楚衍又接着补了一句:“况且,你的宫殿守卫森严,我一弱女子,如何能在不惊动一人的情况下,入你殿内?”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字,她似乎喘息不过来,开始剧烈咳嗽。小宫女赶忙心疼地轻拍楚衍的背。
主仆俩跪在地上好生凄惨。
楚芸被问的哑口无言,心乱如麻。
是了,她怎么回?总不能承认她指使嬷嬷欺凌楚衍的吧!宫里暗地里做些手脚没什么,谁会摆在明面上!
这废物无依无靠,看起来随时都要断气,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溜进来?连痕迹都没有?
楚芸没想通其中的关窍,但直觉告诉她就是楚衍干的!
怒火中烧,她恶狠狠地盯着楚衍,开始口无遮拦:“好啊!我竟不知道你这贱人生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
楚帝虽知道楚芸说的不是谎话,却对楚芸的失态与蠢笨有些失望,但到底是自己宠出来的女儿,实在不忍心责怪。
她眸光看向楚衍身边的侍女,沉声问道:“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头低得更低了,颤颤巍巍回道:“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嬷嬷一下午不见踪影,以为她躲在别处偷懒!不曾想她已经死了!”
楚帝神色莫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喜怒难辨。
突然,她一拍桌案,音量陡然提高,带着十足的威压与薄怒:“大胆奴才!竟敢欺君!”
没人敢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撒谎,就算撒谎,也总会露出破绽。
小宫女心里咯噔一下,人都要吓傻了,却依然记得矢口否认:“奴婢所言都是事实!不敢欺君!”
空气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楚帝无形的威压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明明是大冬天,可小宫女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她不敢动。
来之前殿下就交代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不然就得死!她不能慌!
不知过了多久,楚帝收回视线。
她摆摆手:“好了,闹剧到此为止。”一个奴才罢了,哪里值得她伤神。
小宫女瞬间感觉身子一轻,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不由庆幸自家主子未雨绸缪。
陛下刚刚显然是在诈她,若没有主子的交代,她可能就被诈出来了。
楚衍瞥了屏风处几眼。
那人似乎正在气定神闲地喝茶,隔岸观火。
楚芸哪里肯甘心。
“母皇!你不能相信这个贱人的鬼话!她在骗您!儿臣肯定是她干的!”
此时,一道男声突兀插了进来,声音幽冷:“四公主一口一个贱人,如果五公主是贱人,那陛下该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冷淡至极的嗓音,说的话嚣张刻薄至极。
敢说公主是东西的全天下恐怕仅此一人。
楚衍惊觉,竟是傅云执在帮她说话?可这一世,他们明明还没有交集,他缘何会帮她说话?
一直以为傅云执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不知他还生了一副助人为乐的菩萨心肠。
女帝眉头倏然皱起,只觉颇没面子。
对屏风后的人言语客气:“是朕平时太宠她了。”
转头却勃然大怒,拿起一个砚台就朝着四公主砸去。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朕滚!不要在这里丢脸!”
身子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就算穿得衣裳很厚实,仍然生疼。
楚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她的母皇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她眼眶泛红,不由有些委屈,憎恨地看向楚衍,都怪她!要不是她!母皇就不会对她发这么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