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的偏门是到小厨房的,门口有人守着,说一声就是。”守门的是在张妈妈手下做事的奴婢,她照看灶上炖煮的汤药,睡的很迟,只要不到后半夜,在这里敲门,都会有人应。
谢润扣了两下门环。
“是我。”
里面无人应答,于是,谢润又扣了两下,喊的比先前大声了一些。
“许是没听见。”
她尴尬地笑了笑,两人呆在门口站了一会。
谢润摸摸鼻子,盯住自己的靴子,小鹿皮的靴子,油亮油亮的,一团积雪从门檐上垂落的枝条上落下,啪地掉在她的毛领子上。
谢润缩了缩脖子,试图将积雪抖出来。
“我来帮你吧。”乔初安靠近了几步,见脖颈上一片雪白,又移开眼瞧见谢润柔软饱满的耳垂。
“不用了,我自己来。”谢润往后退了几步,恰巧与开门的双儿撞了满怀。
“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谢润道。
“好香啊!双儿!”谢润循着味道,朝谢初安招了招手。
小厨房里,双儿炖的鸡汤香味充盈着整个屋子。
“公子你怎么能偷吃呢!”双儿抢过谢润手里的汤勺。
“双儿,我就吃一口。横竖你这汤明日也是我吃。”
双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给她拿了碗筷。
谢润给谢初安盛了一碗,又给双儿盛了一碗,双儿不敢坐下吃,端了碗出去吃了。
等吃饱喝足,回来收碗,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天亮之后,张妈妈要来查的,于是又在剩下的鸡汤炖锅里添了两碗水。
每日好吃好喝养着,某一日,谢润忽然觉得胸痛,拆下裹胸的长布条,这才如释重负。
“姐姐,我今日不出门,可不可以不穿这个?”
谢润指着挂在衣桁上的布条子说道。
池花这才发现,谢润的身形和过往有了许多不同。
她幼年吃了很多苦,所以直到这个岁数,身体才开始慢慢发育,比同龄人晚了许多。
“可是。”池花犹疑道。
谢润从床上坐起,乌发披散在肩头,她说,“你们人人都知道我是女的,为什么偏要让我扮成男的?”
谢润没有因为池花的拒绝而气恼,她只是想不通。
“为什么以往愿意这么打扮,如今不愿意了?”池花问道。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谢润垂下头。
池花不敢违抗谢琠的命令,只能给她将束胸的布条系得松了一些。
谢琠有个爱好,喜欢研究玉石。
塞外的一个商队携带了一块不知成色的料子前往中原,路过翠都的时候,就歇在了谢琠产业下的一家酒楼里。
商人出手阔绰,很快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等到谢琠带着谢润进了翠都,偷袭商队的贼人早就被酒楼里的护卫拿下。
“这是我们东家。”伙计对惊魂未定的加图尔道。
“多谢你们的帮助。”他说。
谢琠面容和善地示意身边的侍从将商人扶起。
“既然住在了我们的店里,保护客人的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
又对掌柜说,“老傅,给客人升到天字一号房。”
加图尔感动极了,连连称谢,又说往后来翠都,一定会继续住在这里。
谢润搓了搓双臂,和谢琠住进了顶楼。
“咚咚。”
谢润一身水汽地推了门出来,瞧见谢琠站在了门口。
“走,去吃饭。”他说。
“您自己去吃吧,我晚上吃得少,一会垫一点糕饼就行。”
谢琠颇为惊异地挑着眉,又说,“你不吃,就站着。”
酒楼每一层都有用餐的地方,谢琠下了楼,膳厅里的酒菜都已经备好。
“是葡萄酒!”谢润道。
“坐下吃吗?”
谢润舔舔嘴,老老实实地站在了谢琠身后。
谢琠吃的很慢,两只手指捏着琉璃杯就这样轻轻地晃,他盯着天字一号的走廊,没一会就见加图尔走了出来。
“好酒啊!好酒!”加图尔快步走了过来。
“谢老板也喜欢喝葡萄酒?”
谢琠点头道,“客人也一道坐下吃吧。”
这两人吃饭一个慢条斯理,一个如风卷残云,一边吃,一边说话,酒过三巡,谢琠就连加图尔家中有几头肥羊都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凉了,路有积雪,若是把石头带到京都,会耽搁不少日子。”
“若是切出了宝玉,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京里的贵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算上这一来一回的车马,恐怕会得不偿失。”
加图尔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