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进不了宫只得等着机会,徐敛之这边学武毫无长进,退而求其次还是决定去科考,和上一世一样依旧是探花。
他骑马游街那日长洲就在茶馆二楼看着,待他走近,一朵荷花抛到他怀里,徐敛之接住后愕然抬头,看见长洲脸上灿然笑意,也回之一笑。
高碣由高勖带着引给徐守正,徐守正带着他回家,又把他交给徐天白两人。两人虽心中有怨,但看在长洲的面子上还是多多照顾。
好在高碣客气有礼,跟着他们办事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忙不拖后腿,一年过去后三人虽没成为好友,却也成了关系还过得去的同事。
说来也巧,徐府对门的府邸原是一个大家族的,因祖父太过年迈,族里人又都不在朝为官便举家迁移至江南养老。
高碣要府邸的事儿徐天白二人也知道,眼下对面就有一家,遂把这事告知高碣。高碣大喜,"我这就回宫告诉妹妹,今日麻烦二位多做一些,我需在宫门落钥之前再回来,这便去了。"
徐天白命人备马,高碣不耽搁火速回了宫。
长洲已下学但还在与伙伴玩耍,高碣去自己殿里拿了些日用品又往长洲的殿走去。
高骥在得知高碣跟着徐守正做事时心里就大不痛快,只是表面维持着储君风范不曾刁难。平日在宫里只是暗搓搓让人动手脚为难高碣,这次高碣出宫后他们便再没遇到。
此时听见高碣回来后,高骥心里蠢蠢欲动。今日太傅称疾告假,他们兄弟几人聚在一起自行温习功课。
高焮听见内侍禀告,拉着高暠站起,"殿下,他竟敢与徐将军一同行事,我们定要给他些教训!"
高骥微叹气,劝道,"他毕竟是你我兄弟,父皇同意我们又能如何?"
"那又怎样!"高暠厉声反驳,面红耳赤嚷道:"殿下是储君,是日后的天子!他以后能做什么都是您说了算,如今只是提前行使权力罢了。"
高骥依旧不为所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他的两个兄弟见不得他为难受欺负,纷纷出门打算为他打抱不平。
"两个蠢货。"待他们走远,高骥轻嗤,"走吧阿荥,咱们也去瞧着点儿,别真闹出什么事儿才好。"
"喏。"阿荥起身给高骥披上斗篷,又随他一起前去。
高焮两人熟门熟路找到高碣,拖拉硬拽强迫高碣跟自己走进一处隐蔽不会有侍卫看见的假山后。高碣这半年已学了些功夫,但为期近十四年的羞辱与压迫只让他觉得后怕想不起来反抗。
高焮如往常一样强按住高碣的脑袋灌入水中,高暠压住高碣的后腿不让他挣扎。
长洲拿着风筝的手顿了一下,脑海中清晰传出柳人急切声音:"月辉殿外假山重叠的地方,你改变高碣日后是否会变得癫狂的机会到了。"
长洲毫不犹豫交待几句有点事儿后向提供的地点跑去,剩下几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末黄拿着糕饼进殿发现长洲不在,问清楚后带着人火速去找。
高碣被重复多次按进水里又拉出来,他知道死不了但是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不停,假如他们两人能死就好了。
高暠一边言语羞辱,一边用从高骥那里顺的刻刀扎高碣手指。刻刀刃尖薄,锋利又长,留下的伤口也并不明显,这招他依旧是从小玩儿到大。
高碣心里默念着邓辞盈的教导,心怕今日带不了长洲出宫开始强力反抗。高焮两人都是花架子,突然按压不住心里大气,长洲到时冲上去死死咬住高暠带刀的手。
高暠吃痛没看清来人是谁用力挥开,刀刃顺着他的动作划过长洲脖颈。高暠看清来人后震在原地,高碣挣脱后抹脸看见的就是长洲双手捂着脖子,血从指缝奔涌而出顺着身体已流了半身。
妹妹一脸不可置信迷茫的看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双手垂落跪倒在地。高碣终于看清她脖颈上几乎占据了半个脖子的伤口,他尖叫着爬向长洲,双手死死捂住她的脖子。
高骥在暗处全程冷眼旁观,事情闹大他也只是轻挑眉眼冷漠开口,"真可惜,日后我少了一位可以用来拉拢他国的公主。国朝唯一的公主竟就这么没了,本来凭她这么贵重的身份我是打算与另一个强盛的国家联姻的。"
"公主没了还有郡主县主,殿下开恩想封几个都有。"阿荥推开一旁的树枝劝道:"殿下走吧,待会来人后您在这里不好看。"
"这倒也是,回宫吧。"
高碣半身是水狼狈至极,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长洲在路上凄声喊叫着太医。他从月辉殿跑到太医院,模样癫狂,神情骇人。一路过去见到的人数不胜数,消息很快便传到高勖那边。
怀盛听着小太监讲完事情原委,也不管议事殿里有几位大人附耳悄声向高勖简而明了汇报。高勖大怒,带着人火速移驾太医院。
到时先看见高碣毫无体面坐在太医院门外失魂落魄的掩面痛哭,高勖于心不忍可站在原地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