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了消息来,师父明天路过黎津,顺手把猫接走。”
谢阮失望地挂了电话。
方少爷忽悠玩小老板,丝毫没有负罪感。他支着下巴在床上叹气,心里琢磨起新助理的事。
周邂突然开口问道:“她为什么不用公司的助理?”
方季遂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反应了一小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她是谁。这件事在黎津的上层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犹豫片刻,盘算着要从哪里说起。
谢阮和谢家关系一般,和她父亲关系尤其一般。她原本有自己的学业规划,但出于某种原因,她不得不取消留学计划。进入娱乐圈一方面是因为她母亲,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存着摆烂的想法。谢家却不会任她胡闹,签下的经纪公司背后实际控制人仍然是她父亲谢延旻。
谢阮出身再高,到了谢延旻那里,唯一的价值也只剩下联姻。因为她是个女孩,而她父亲的私生子哪怕再不入流,也是个值得费心思培养的男孩。谢家的一套传统观念时常压得谢阮喘不过气,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她理应被完全地掌控,所以谢阮最初的经纪人和助理全来自于她父亲的安排。
“阮姐对第一任助理并不是完全没有戒心,在助理搬进来之前,她在家里隐蔽的地方都装了摄像头。”说到这里,方少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我姐和我帮她弄的,那么大一个房子,她自己全装完会很麻烦。一大箱子装完之后还剩下两个,我姐放了一个在衣帽间的一个透明收纳柜里,另外一个被阮姐拿走,扔在正对衣帽间的一盆绿植上。”
“助理搬进来的第一个月,是我和我姐轮流负责观察,她确实没搞什么小动作,以至于半年后阮姐就关掉了小部分非死角的摄像头。她们平时相处几乎零交流,阮姐私下整天冷着一张脸,脾气还不如现在的一半好,那个助理照单全收。加上母亲早逝、父亲不重视这种相似的家庭环境,就像我阮姐这样铁石心肠早早就失去世俗欲望的人,偶尔也会对她产生愧疚感。”
“坏就坏在这里。”方季遂生气地呼了一掌床垫,“就在阮姐即将对这个助理拥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信任时,出事了。”
那天谢阮本来不在家里,裴桢约了她出去玩,她就顺便给助理也放了假。但小裴总公司里临时有事,谢阮就开了裴桢的车自己回去。她平常很少自己开车,因此一年半载不进地库也很正常。谢阮把裴桢的车停到空位上,下车时脚底踩到什么东西,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她蹲下身,摸出手机打开手电往脚边照了一圈,地面松碎地散着一层细白的粉状物。
这个车位不常用,她本人也鲜少从地库入户绕回楼上的客厅。
谢阮眉心猛跳了两下,按下静音键,拨通了裴桢的电话,而后在对方接起电话时迅速挂断,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裴桢收到信息,拉过秘书吩咐道:“你去找我大伯要两个鉴定科的人,再从保卫部调两个人跟我走,快!”
十五分钟后,裴桢带人悄悄溜进地库。
谢阮蹲在原地没敢动弹,看见裴桢后松了口气。她揉揉发麻的膝盖,扶着车门站起身,和同时赶来的便衣点头示意。她换上裴桢带来的拖鞋,小心翼翼地越过那堆不明来源的物质,走到裴桢后开过来的保姆车上。
“我把家里的监控开了。”裴桢挪了个位置给她,把笔记本递过去,“你的那盆多肉又被安进去一个摄像头,和你自己放的那个正好位置相反。画框上的机位拍到了正脸,你看看吧。”
谢阮瞥了眼,笑容有些讽刺:“挺合理的。”
屏幕暂停的画面赫然是她那位老实本分勤勤恳恳的助理,右上角的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跳动,左侧衣帽间的图像出现了些许变化。
助理背对放满手表的透明收纳柜,举着手机正在通电话。
通话内容被功能极优的监控设备全部复刻:“谢少,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办妥,地库里的东西也撒上了,等您联系的人上门,谢阮的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谢阮本人嗤笑一声:“蠢货,果然谢如远的脑子也只想得出这种伎俩。”
裴桢赞同地点了点头,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快起来。
谢如远和他那个脑子里只装着上流社会贵太太金银珠宝的妈一样,想要扳倒一个人只会背地里搞些损人不利己的小动作。无论那些粉末是不是违禁物品,只要他打算从诋毁谢阮的形象切入,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谢氏可以容忍子嗣内斗,但决不允许毁坏家族名声的事情发生。
哪怕谢阮真的昏了头碰了那些东西,谢如远曝光她的通稿也会被家族买断,谢氏肯定她的价值,自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保住一颗有价值的棋子。
“不过,谢如远的傻逼行为反而帮了阮姐。”方季遂语气里多出几分崇拜,“阮姐拿着鉴定科的报告回到谢家老宅,一把甩在她父亲的书桌上,要挟那老东西换经纪公司。老头当然不同意,阮姐只好退而求其次换掉了经纪人,并且要求她父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