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夏宥剑眉一锁,随即又舒展开,快步向前走去。身后侍卫步步紧跟,还补充道:“这一次月山王虽然没亲自来,但月山王亲信杨林带着几千兵马就驻扎在黔原。”
“黔原?”
夏宥期停了步子,猛然转头问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王爷已经去前厅面见月山王手下了。”侍卫回答。
夏宥期沉思片刻,随即加快了步伐。月山王杨化成比望京罗家更难对付。罗家虽然盘踞望京,但手下兵力不多,只有望京守卫皇城的禁卫军,和周边零星驻扎军队。
可杨化成就不一样了,他是真正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与他起争执,可不是个好主意。
等到夏宥期来到前厅时,杨家的使臣已经和夏元基说过一轮了。如今见到夏宥期进来,他们一行三人也不起身招呼,而是不客气说道:
“想必王爷已知道月山军停驻黔原的消息了,大军人多马多,甚是不便,还请王爷尽早请出陛下,好让我等迎陛下回京。”
夏宥期也懒得同他们客气,摇着扇子,徐徐踱步行至兄长身边,讥笑道:“黔原距栾阳不过百里,诸位既然忧心行军不便,何不直接来到栾阳王府面前。区区三千军士,我栾阳王府还是供得起的!”
“宥期!”夏元基轻声提醒了下弟弟,看着杨家使臣说道,“既然月山王诚意派人护送陛下回京,本王有何不放心。只是陛下天威难测,还是由本王亲自相送比较妥当。”
“哼!妥当?”三人中,那个沉不住气的将军冷笑道,“自皇城失火,你将陛下带离望京,已有半年了。栾阳王打算何时把陛下送回望京?”
“就在今日!”
夏元基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那三个使臣没聊到他回答得这般干脆,相互看了又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站出来说道:“却是与我们同路,既然所隔时间不远,不知王爷介不介意,多几个负累!”
夏宥期接话:“既是负累,谁又不介意?”
眼见三人愣住了,他又突然一笑,轻松道:“开个玩笑,希望三位大人不要介怀。能有三位大人同行,那是宥期的荣幸。”
启朝当官的,谁人不知栾阳王的弟弟是个笑面虎,说话做事,真假参半。面上温文尔雅,心里却满是算计。
因而三人听到他这么说后,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只是王命在身,由不得他们做决定。起先说话的将军返回去报信,剩下的两人都赖在了栾阳王府。
夏元基只好叫人带他们下去休息。只剩夏家兄弟二人后,夏宥期立即来到兄长面前,不解道:“哥,你当真今日就要上京?”
“当真!”
夏元基站了起来,望着院中绿植,缓缓分析:“杨林陈兵黔原,只怕不仅是为了护送陛下回京。他如此干戈,若我们不交出陛下,又怎会罢休。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他送陛下回去,以免生变。”
说到此处,又回头看着弟弟:“你去后院告知陛下此事,让她做好准备。”
......
冷瑶本是在院中随意走走,无意路过一间空房。见门开着,便有些好奇往里多看了一眼。就见最里面的架子上,摆了一把琵琶。
她一时技痒,就想进去试试,却不料管家突然拦了出来:“陛下不可!”
“无妨,朕就试试!”冷瑶没留意到管家眼中的惊慌,不等管家再解释,就拿起了琵琶,细细摩挲,轻拨琴弦。
醉红楼里,只有人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假哭假笑配着假仁假义,尝遍欢爱的女子躲在恩客怀中娇羞,锦衣华服的男子对着千人说着同样的誓言。
在那样的地方,吐出真言,剖出真心,是最愚蠢的做法。于是弹琵琶,成了她唯一纾解愁郁的方式。
此刻她满心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完全没注意到随行而来的人们,在听到琵琶的第一个音后,都失去了神智,面色呆滞。
青楼里的歌,词是艳的,曲是悲的。所以冷瑶不喜欢唱,只喜欢弹,只喜欢听。
只有琵琶声起,她才能感到一丝自由。
一曲终了,冷瑶意犹未尽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众人神色不对。
夏宥期抱着双手立在门口,笑容耐人寻味:“你居然能弹这琵琶!”
冷瑶放下琵琶,望向夏宥期:“这琵琶有何不对?”
彼时众人都清醒过来,没头没脑地四下望了一番,又规规矩矩地站好。唯有管家快步来到夏宥期身边,禀报道:“公子,小人劝过了,可陛下非要试弹一番。”
夏宥期挥扇,推开了管家,来到冷瑶面前,好声问道:“陛下喜欢这妖骨琵琶?”
“妖骨?”冷瑶又惊又疑。
“这琵琶是一名妖道抽活妖骨炼就而成,能扰人心智。想当初,臣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除掉那名妖道。只是这琵琶妖力难去,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