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无相道:“我相信我的眼睛绝不会看错。”
“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越是聪明自负的人,犯下的错误,可能越为可笑。”
了因和尚终究是心软,忍不住求情道:“师叔虽然犯下大错,但幸未酿成大祸,二位施主大人大量,可否从轻发落?”
宋雪影摇头道:“我们设计激怒他,擒下他,另有缘故。那些女子,你究竟把她们怎么了?”
女子?了因和尚脑袋一下子大了,他脱口道:“是日前发疯的那个女子吗?她——她——她——”
“是她,又不仅是她。”
“她是来过我们寺,可是,可是……可是,我听山下百姓议论,行凶者是个身材魁梧,长相凶恶之人。师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怎么可能与此事有关系?”
谢池目光紧盯着无相:“这不过是无相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用来混淆视听,想借此侥幸脱罪。”
“此事说来话长,得从魏星垣魏公子上山说起。观音山大小寺庙十三间,魏公子早就下定决心,哪怕是把每间寺庙翻个底朝天,哪怕物议汹汹,也要救那些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
了因和尚道:“这么说,魏公子这么大张旗鼓,只是为了查案?那他牺牲可够大的。”魏星垣将佛光寺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又派人把守前山后山,信众颇为不满,说虎父犬子还是轻的,连带着魏光曾的官声都被连累了。
宋雪影微微笑道:“魏公子可是个饱读儒学的谦谦君子,总督大人家教颇严,他可不是孟浪之辈。”
“那御赐之物,丢了可如何是好?”
“那不过是个由头而已,其实并不曾丢了什么物件。”宋雪影解释道,“魏公子坐镇佛光寺。原来大家以为,佛光寺人员众多,难免有宵小之辈混迹其中。魏公子带走了处州府衙的大半精锐,结果只抓到了一两个鸡鸣狗盗之辈。在佛光寺一无所获,魏公子以丢失御赐之物为借口将观音山警戒起来,虽说理由充分,但架不住心虚之人杯弓蛇影。不久,山下就出现了一个疯癫的女子,她对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人瑟瑟发抖。”
了因和尚道:“对呀,山下百姓都是这么议论的。”
“这事当然不对。”宋雪影道,“试想,一个疯癫之人,如何挣脱魔爪,自行跑下山去?这自然是有人特意将她放出来的。”
“可是,难道她会帮着替贼人圆谎不成?”
“她神智糊涂了,有些记忆是错乱的。哪些真,哪些假,她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放过任何线索。所以,福慧和尚孤身一人到荸荠寺,却发现那那个寺院里面的人外貌上虽然都符合特征,实际上是一群良善之人。”宋雪影想到李桂兰纤细单薄的身影,心中还是无限同情,“幸好,袁云霆和林薇止在山下发现了一具男尸,她是李姑娘的情郎,已经不幸遇难。我们原先以为,那伙贼人只向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姑娘想和情郎别无出路,才想到要私奔。他们不为世俗所容。”
了因和尚道:“即便他们私奔,有伤风俗,他们也没有伤害别人啊。”
“可不就是有人爱管闲事?当年自己被退婚也就罢了,那姑娘已经死了,他就得了心病,时不时就要发疯杀人。凡是私相授受,私订终身的有情人,他一个也不放过。那些一对对年轻男女,他们来桃花寺,求的是姻缘美满,却葬送在那人魔爪之下。佛门圣地何等圣洁,他却行事毫无忌惮,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你在夜里,是否听到这些无辜之人的哭泣声?”
虽然事不关己,了因还是忍不住掩面,他从来想不到自己栖身的小寺庙,居然滋生了如此多的罪孽。而他日日亲近服侍的师叔,居然干出了这么多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和尚原本和无相站得极近,现在忍不住退后了数步。他凄怆地问道:“为何?”
“那是他们该死。”无相忽然开口,恶狠狠道,“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她们岂非违背了婚约,任由与她们缔结婚约之人被人同情,讪笑?尊严被踩下脚下是何种滋味,你们知道吗?更何况,他早已将她视为了自己的妻子,准备爱她,护她一生。一片真情付诸流水。那种万念俱灰的滋味有谁知道?”
宋雪影厉声驳斥道:“荒谬。”
谢池道:“你若真心爱护她,便该放她一条生路。”
无相忽然爆粗道:“你知道个屁。”
宋雪影道:“我们是不知道屁,这事愿听阁下指教。但事先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了因和尚忽然道:“所以,你们上山前,就有论断了?这样先入为主,恐怕也不是事情全貌。”
“我们怀疑桃花寺并非没有理由。观音山上的僧人,我们都翻阅过度牒。而无相大师,又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他的相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怪他二十年前,名头太响。我多方查证,几乎断定他就是兰陵萧氏萧杭生,人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