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楠的百般阻挠下,贺时桉虽进了舱房,但最终也没能靠近床边,留下一句:“麻烦温小姐一会叫醒音音,晚餐准备好了,我去餐厅等你们。”
而后便放下手里的衣服出了舱房。
其实他要真想靠近,单凭温楠肯定是拦不住的。
之所以妥协,只是因为,他刚无意间瞥见了姑娘泛红的耳朵。
“哎哎哎…”陆然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今天怎么动不动就走神啊?”
“那两大小姐呢?怎么还没过来啊,这一桌的饭菜都该凉了。”
“陆然,”
贺时桉伸手在盘子里拿了颗樱桃放在掌心,“知道我为什么在院子里种棵樱桃树吗?”
陆然嗤了声,低头刷他的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哪知道。”
“那是…”
贺时桉看着掌心的樱桃,似是出了神,“我年少时暗恋过的人。”
“暗恋?”陆然抬头,要笑不笑的望着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谁啊?”他是真的好奇,“是你微信置顶的那个小九吗?”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陆然往门口看了眼,确认了没人才惊讶出声,“贺时桉,你不会告诉我,你的暗恋对象是时音音吧?”
“你俩以前真认识啊?”
看半天他不应声,陆然也没了耐心,“哎,你倒是说句话啊?”
像是才回过神来那般,贺时桉看着他,眼里是少见的茫然,“说什么?”
“……”陆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贺时桉,你脑子没病吧?”
贺时桉凉凉地看着他,“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啊。”陆然看着他,欲言又止,“你真没事啊?”
贺时桉将掌心的樱桃送进了嘴里,说:“没事。”
“检查结果怎么说?”
“已经排除了我们最初的猜测。”
陆然从电脑包里拿出了一叠检查单递他,“但时音音的血象不是很好,医生建议让她住院做个全身体检。”
贺时桉心下一松,眉眼却是冷了下来,“俆管家那边怎么说?”
“那老头嘴硬得很。”
说起他,陆然就燥得很,“他还是那句话,说是他的人在带走时音音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当时在发病中,中途看她有醒的迹象,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就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剂,后面因为我们的人追得紧就把时音音送回了白老那。”
“他说把时音音送回白老那,是莫老的意思。”
“还说莫老让他带句话给你——鹰飞戾天才是莫家儿郎的本色,若你执意要像莫子谦那样做只专情的大雁,那便如你所愿,他会尽快安排与时家面谈,商议联姻的具体事宜…老爷子让你想好了就去医院见他。”
贺时桉鼻腔里溢出了一丝笑来,“那明天就去会会他吧。”
“这是要会谁去啊?”
冷冷淡淡地嗓音自门外响起,陆然循声望去,笑了声,“大小姐可算来啦。”然后起身将桌上的检查单快速地收了起来,“过来坐,都等你们半天了。”
温楠没搭理他,拉上身后的时音音便走了进去。
而时音音的注意力全在陆然刚才的动作上,因为那些被他收起来的纸张,很明显就是医院常见的检查单,她直觉不对却也没有当场追问。
而这一刻,两个男人的眼里是各自的星河璀璨。
贺时桉眼里的姑娘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她身上穿的白衬衫是他的,衬衫的下摆被系成了蝴蝶结状,最上面的纽扣开了两颗,优雅的颈部线条若隐若现其中,是一贯的含蓄与温柔,又多了几分淡淡的魅惑。
餐桌就四个位置,温楠在陆然的殷勤下,已经在他的身侧座了下来,现在就剩下贺时桉左侧靠窗的位置了,时音音想要入座就绕不开贺时桉。
可男人却迟迟没动。
那双看向她的眼睛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出了神,时音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的明知故问:“贺先生,我坐哪?”
此言一出,对面的温楠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来,“欸,宝贝,我说你是真不懂事,人贺总那是看你失了神,就不能让人多享受下啊。”
这阴阳怪气的调侃,贺时桉并不在意,他放下交叠的长腿起身,很绅士地给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温言一笑,“坐我身边。”
说实话,男人突然对她这么客气,她还挺不习惯的,随后别扭地应了声“谢谢”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餐桌上有她早上说的清蒸鱿鱼,也有她爱吃的经典杭帮菜,但她没什么胃口,桌上的鱿鱼她一口没动,连平时最爱的糖醋鱼和排骨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但桌上的樱桃却是她一个人吃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时音音总觉得身侧的男人在偷看她,可她多次留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