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院里。
她推了推房门,没推动,气得踹了门一脚,然后轻车熟路地从外面撬开窗户,攀着窗台钻了进来。一路摸黑跌跌撞撞爬回床上,罗千松了口气,和衣而睡。
有人翻窗进屋,顾汐知警觉地睁开了眼睛。那人落地栽了跟头,嘟囔了两句。顾汐知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更大了,无比疑惑:她怎么来了?
当罗千摸爬滚打满身酒气地爬上床时,顾汐知明白了,罗千是喝醉了,才误回到以前的房间里。
顾汐知敏捷地从床上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到书桌后面,却听到罗千自言自语的声音:“顾汐知?这屋里怎么会有顾汐知的影子?难道是做梦?……太久不喝酒,酒量越来越差了。”
他转过身,竟看到罗千已踉跄下床,朝书桌这边走来。顾汐知身形一僵,身后是一墙书柜,退无可退。而乌云散尽后的月光,正透过窗户散在他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罗千不仅已经来到他跟前,她还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脸。
“靠!听他们说了一晚你的名字,问这问那试探半天,现在连做梦都梦到你。也是服了。”罗千醉醺醺地打着嗝,喃喃,“果然是在做梦,真的顾汐知哪会一动不动任我蹂躏?”
说罢,捏了捏他的脸。“嗯,皮肤光滑有弹性,手感不错。比女人的皮肤还好,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说本王是不是男人?”顾汐知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罗千也是一僵。
“我真是疯了,做梦都梦见顾汐知撩我。”她抬起另一只手,重重拍了脑门两下,“顾汐知在用美男计蛊惑你,别中招了!中招了你就得一辈子任劳任怨给他卖命,然后还把自己憋出内伤,你就是个没用的大傻X!”
“你看上去很享受本王的美男计?”很快,顾汐知的另一手也扣上了她拍打着脑袋的手,嘴角一勾,梨涡浅浅,眼中似流光溢彩,充满诱惑。
罗千双手被擒,歪着头定定看了顾汐知一会儿,眼珠一转,笑了起来:“靠,到底是春梦还是噩梦啊?”
“春梦和噩梦有何区别?”顾汐知微微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千。
“春梦就是我主动,噩梦就是你主动。”罗千一脸认真。
“主动……什么?”顾汐知原本只是想调笑一下喝醉的罗千,却被罗千的话吓了一跳。
“既然是梦里,我就不能再被你占便宜了。”罗千含混不清地说着,竟踮起脚尖,脸凑了过去。
顾汐知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被眼前的人轻轻啄了一下,强烈的酥麻感瞬间扩散到头顶和四肢。他的全身心好像被惊涛骇浪包围那般,惊得松开了手,又往后退去,后背紧紧贴上了书架,却见双手重获自由的罗千猝不及防地圈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的嘴角邪魅一歪:“你害羞什么……”
“吱……”
顾汐知无意间推掉了身后书架上的一本书,只见书架开启了个旋转门,两人同时摔进了书架的另一侧里,旋转门再次合上。
这屋里果然有密道!典型的南宫诺的风格。
这个念头刚闪过,顾汐知便发现罗千正紧紧抱着自己,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而他也不由自主地紧紧地环抱着她。
这个密道与南宫府的密道如出一辙,两人在黑暗狭窄的滑道加速滑驰。罗千一下子好像变老实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顾汐知下意识紧了紧怀中软软的身体,她的发丝里透着酒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摄人心神。他只微微低下头,便不经意吻上了她的发丝,顾汐知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
这条密道不算长,顾汐知只觉绕了五六个弯的功夫,伸手就推开了密道尽头的门。
马棚。
顾汐知很快察觉到,所到之处就是今日他参观过的飘渺居后山马棚。
真是时时刻刻想着留后路,时时刻刻做好了跑路准备!顾汐知嗤笑一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没看到她的脸,却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妈的,果然是噩梦。”罗千没有抬头,恨恨地揉着太阳穴,“头要炸了,痛……”
她抽泣了一会儿,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发现眼前的人正搂着自己的腰,他盘腿坐在地上,而自己正坐在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还有肆意的心跳。
眼前的顾汐知目光灼灼,好像能看到她心里一样。
“果然还是你赢了。”大惊失色只是一刹那,罗千很快镇定下来,她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的双眼,随即又哭又笑道,“我怎么这么废柴,做梦都是我输了……又被你占了一回便宜!可恶!”
罗千挣扎着想站起来,顾汐知却紧紧地扣着她的腰,罗千只能继续坐在他腿上。
“罢了!谁让你是我的意中人呢?这次算我让你!”罗千仰天长叹。
她随即胡乱拍打起顾汐知的肩膀,喃喃道:“梦醒了就当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