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大齐使者回到了长安,并带回了北渝太子即将作为使者出使大齐的消息。
月洲白知道这个消息要比大齐早得多,他也曾劝阻褚煜,但褚煜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来,表现两国交好的诚意。
月洲白无奈,但还是默默地做着一应准备工作。
在这期间,洛云舒回了一趟玄清山,祭拜师娘。
月洲白将洛云舒送出城门,只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便看着洛云舒策马远去。
此时正是四月,春光正好,草长莺飞。
穆渊止事件后,洛云舒也不知还该不该回玄清山,但师娘生前待她极好,再三思虑之下,洛云舒还是踏上了回玄清山的路。
玄清山一如从前,青山苍苍,鸟鸣阵阵。
程越颜在玄清山下等洛云舒。洛云舒这才知晓,穆渊止从长安回玄清山后,穆清与他大吵一架,将他赶出玄清山思过。
洛云舒心中一怔。
穆清素来重情义,若不是因为那份情义,七年前穆清不会从玄清山赶来长安救她,也不会在这七年间事无巨细抚养她长大。而如今,为了那份情义,穆清又把自己的亲儿子赶出了玄清山。
“说实在话,我实在是想不到,穆师兄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两人骑马在山上缓行,程越颜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失落。
“谁又能想到呢?”洛云舒淡淡地附和着。“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惦念。”
“不过阿笙,这次我还不能跟你一起回长安。”程越颜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说着,“再过些时日,山上就要来新人了,师父和其他师兄师姐怕是有些难以应付,我留下来能帮一些是一些。”
洛云舒明白程越颜的意思,打趣道:“比武大会的第三名,怎么也是一块活招牌。”
两人一道上了山,洛云舒去见了穆清。
“阿笙,近来在长安可还好?”穆清给洛云舒倒了杯茶,招呼她坐下歇息。
洛云舒接过茶杯:“承蒙师父挂念,近来在长安一切顺利,师父不必担心。”
“如此便好,万事小心。”
“徒儿明白。师父在玄清山,要保重身体。”
“那是自然,为师还要看着你和阿颜出嫁,你穆师兄也还没到有能力继承玄清山的时候,为师还不可松懈。”穆清捋着胡子,慈爱地看着洛云舒,“一路上也累了,你先歇息半日,明日再去祭拜你师娘吧。”
“是。”洛云舒应了一声,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洛云舒和程越颜跟在穆清身后,去了师娘的墓前。
师娘的墓在玄清山上曲径通幽处,洛云舒记得师娘下葬的那一天,下着大雨,山路上满是泥泞,大家的衣衫都湿透了,脸上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洛云舒恭恭敬敬地在墓前磕了三个头,又插上几炷香,这才退到一边。
“阿笙,阿颜,数年以后我不在了,就把我葬在你们师娘旁边。”下山的路上,穆清打破了三人间的沉默。
“师父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程越颜连忙阻拦着。
穆清只是摆摆手:“生死有命,何来忌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罢,独自阔步前行,独留洛云舒和程越颜两人在原地。
洛云舒和程越颜连忙跟在穆清身后。
午后,洛云舒便启程回了长安。
快马加鞭,洛云舒赶到长安的时候,天色已半黑,她牵着马进了明月客栈的后院。
马厩的小厮接过了洛云舒手上的缰绳,洛云舒绕到前院,看见月洲白的书房亮着灯火,便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飞宴。
“洛小姐?”飞宴有些吃惊,忙侧身让洛云舒进屋,“没想到洛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么晚了,在商量什么?”洛云舒走到案前,看着正在商量事情的月洲白和裴扬。
月洲白没有同她寒暄:“北渝太子要出使大齐。”
洛云舒有些惊讶,她知道大齐和北渝在边境发生的冲突,但她没想到会是北渝太子亲自出使。
“什么时候到?”洛云舒问道。
“大约这两日会出发,半月内便会到长安。”月洲白拿起案上的条陈递给洛云舒看,“要准备的事情有点多,这些日子把流云借我用用?”
洛云舒接过条陈,没太在意:“本来就是你的人,为何要问我。”
月洲白点点头,叮嘱道:“流云不在,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出门要小心。”
洛云舒应了一声,没有再细问月洲白和北渝朝堂的关系,但洛云舒知道,月洲白和北渝太子之间,关系不一般。
第二日洛云舒出门的时候,明月客栈里只有几个小厮和堂前的小二在。
洛云舒一如既往地转去了魏府门口盯着魏翎。
接近午时,一辆马车驶到魏府门口,魏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