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飞宴言简意赅地将从边境传来的消息汇报给了月洲白和裴扬。
大约三天前,北渝大齐边境遭遇暴风沙,几名北渝牧民无法回到北渝边城乌城内,便向大齐边城漠城求救,漠城的守城将军同意打开了城门,接纳了那些牧民。暴风沙过后,牧民们想要出城回北渝,却被拦下关了起来。
乌城将士听闻此事,派兵前往漠城,想要带回那几位牧民,怎料漠城官兵蛮不讲理,因此爆发了几场规模不小的冲突。
“大齐人还真是不讲理。”裴扬摇摇头,露出厌恶之色。
“皇宫那边,什么时候会收到消息?”月洲白并没有在意这场冲突到底如何,北渝那边褚煜会看着处理,至于大齐这边,只有自己多关注。
“约莫要到十日后。”飞宴在心里盘算估计着路程。
月洲白点头,叮嘱飞宴:“正好是春猎的时候,还真是巧。你先关注着,这消息春猎的时候传到,再好不过。”
“北渝那边可能会来消息,飞宴没空,裴扬你盯着点。”月洲白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扬。
裴扬最近正好很闲,也就接下了这个活儿。
接近春猎,礼部和兵部忙得脚不沾地,筹备着一应事项。春猎不同秋猎,意不在猎物数量的多少,而是召明已经开春,可以恢复生产之意。因此春猎,更多的是世家年轻子弟之间的社交场。
三月初五,在禁军的护送下,春猎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圣境山出发了。
魏翎一向是这些世家子弟中最高调的一个,
他没有坐马车,反而是骑着马,走在銮驾旁。
这次春猎,长阳皇后和月贵妃难得同时出行,月贵妃怀有身孕,多有不便,长阳皇后便安排她和傅孜戎一道乘坐更为舒适的銮驾,自己带着一双儿女乘坐另一辆马车。
长阳皇后秦阳和傅孜戎识于幼时,在傅孜戎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之时便嫁给了傅孜戎,此后几年间与傅孜戎育有一儿一女,后来傅孜戎登基为帝,秦阳便被册封为长阳皇后。
无忧公主傅叶宁今年年方十七,知书识礼,稳重端庄。大皇子傅余安今年七岁,在傅孜戎登基那年出生,被秦阳教养的很好。
这些年秦阳虽不似以前那般得宠,但秦阳也不甚在意,一个人在未央宫教养一双儿女,倒也过得自在。傅孜戎后宫中除了秦阳也就韩月如一人,倒也不需要秦阳这个后宫之主管理些什么。
秦阳的父亲不过一介平民,靠科举起家,官至谏议大夫,却积劳成疾,不幸早逝。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也没有什么需要为家族争取的,秦阳这个皇后,当得悠然又清闲。
“母后,这次春猎,儿臣也想骑马。”傅余安掀开车帘,很兴奋地看着窗外。
秦阳爱抚地摸着傅余安的头,温柔道:“等到了,让你父皇带你便是。”
傅叶宁本就不太想来春猎,这次被秦阳逼着过来,说是要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嫁出去,免得日后被嫁到外域和亲。
思及此处,傅叶宁叹了口气,她的母后还是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现在皇室只有她一个公主,嫁到外域和亲的命运,她大抵是逃不过的。
嫁到外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傅叶宁对朝局看得透彻,表面安稳的大齐朝局,实则暗流涌动,最后一根稻草压下,这座勉强撑起的大厦便会轰然倒塌。嫁到外域,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母后和弟弟,也许就没那么幸运了。
傅叶宁忧虑地看着母后和弟弟。
虽然外域也并非净土,西秦国力式微,南楚皇子之间内斗不断,反倒是独据大漠的北渝,近几年的发展竟有超过中原之势。
颠簸的山路晃得傅叶宁头晕,她停下这些思考,毕竟现在忧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长安到圣境山不过一日路程,等大部队到达,已是傍晚。
先遣部队已经扎好了营寨,备好了吃食。
傅孜戎端着酒杯,将酒洒于地面,以此作为春猎开始的仪式。
第二日,春猎正式开始了。
在世家子弟们竞相在密林之中大显身手时,边境的急报正在快马驿传回长安。
天子不在长安,驿报直接送往了圣境山。傅孜戎是在马背上接到消息的。
大齐和北渝的关系现在谈不上好,但也不算不好,在边境出了这样的事情,北渝人难免会生气,而此时大齐国力式微,不可再与北渝起大冲突,傅孜戎明白此时需要求和。
傅孜戎派出使者前往北渝,并希望北渝同样以使者回访,共仪两国边境稳定之事。
傅孜戎要派使者的事很快传到了月洲白耳里,在使者带着大齐的文书叩开北渝王城的城门时,月洲白早已将此事告知了褚煜。
安排好使者的事情后,傅孜戎也无心再春猎,于是下令收整行装,第二日出发返回长安。
傅孜戎走得急,没有乘马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