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果然发现了凌王和韩任达的往来书信,并将这些信全数交给了傅孜戎。
傅孜戎打开杨远带回的那些信件查看,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愤怒,韩任达不仅早就知情,甚至还有意瞒护,就连魏翎出城一事,都是韩任达告知凌王的。
“好一个韩任达。”傅孜戎在殿内踱步,咬牙切齿,“来人,把韩家所有人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杨远领命后直奔韩府,把所有人都押回了天牢,韩任达更是得到了“特殊照顾”,被安置在天牢最深处。
韩昭忆此时已不在韩府,杨远并没有把她一并带走,毕竟在外人看来,韩昭忆嫁入魏家这么多年,早已是魏家妇,不再算是韩家人了。
韩昭忆若是仍在韩府,只怕看在魏翎的份上,杨远也不会带走她。
此时在魏府的韩昭忆,已经无暇顾及韩家,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摘干净,韩家那般,不过是韩任达自作孽,她可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韩月如听闻此事,忙派人去打听韩家都有哪些人被打入了天牢,听闻没有韩昭忆后,她便稍稍放下了心。韩任达的所作所为,已不是韩月如去傅孜戎面前求求情就能解决的了,但若是韩昭忆被牵连,她倒还可以从中斡旋。
韩任达和韩府几个亲近下人的审问是傅孜戎亲自审的,韩任达倒是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像是做好了准备一般,坦然承认了一切。韩府的下人们知之甚少,没什么能说的,不过却有一人说韩昭忆最近因为此事与韩任达吵过架。
傅孜戎强压怒火,让侍卫把这些人押回天牢,内心却觉得遭受了天大的背叛。
韩昭忆因为此事与韩任达吵架,不就是说明她既知道魏翎出城的目的,又知道韩任达的所作所为吗?此时她居然还能摘个干净,留在魏府,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
“魏翎何时回城?”傅孜戎语气不悦地问着身边的小黄门。
小黄门被吓了一跳,忙拱手回答道:“最多半日有余,魏小侯爷便会进城了。”
“好啊,到时候让他一起看看,韩昭忆会怎么说。”傅孜戎甩下手里的奏本,冷哼一声。
韩昭忆被召进了宫,傅孜戎并没有审问她,只是把口供甩在韩昭忆面前,然后便离开了九华殿。韩昭忆一个人无助地跪在殿内,她看着那份口供,思索着自己要如何从中脱身。
魏翎不出所料,半日内便到了长安。刚到城门口,魏翎便被在那里等待的小黄门拦住,让魏翎直接进宫,皇上在等他。
魏翎不明所以,他不知道为何傅孜戎会这么急,却还是调转了方向,驾着马往宫城的方向去。
小黄门把魏翎带到了九华殿。九华殿内,魏翎没有看到傅孜戎,而是看到了正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凌乱的韩昭忆。
“忆儿?你为何在此?”魏翎不由得大惊,忙走到韩昭忆身边。
韩昭忆抬头发现是魏翎,不顾跪得酸痛的腿,跪行几步,伏在魏翎脚边:“翎哥,翎哥你救救我,我父亲做的事,我真的、真的在你出城后才知道,我没有、没有想要瞒着你瞒着皇上。”
魏翎这些天奔波在路上,自是不知道韩家已经出事,此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在安慰着韩昭忆:“皇上会明察的,你不必太过担忧了。”
“好啊,好啊,真是伉俪情深啊!”正当魏翎和韩昭忆正抱在一起时,傅孜戎拍着手,走进了九华殿。
魏翎连忙跪下行礼:“臣魏翎拜见陛下。”
韩昭忆也摆好姿势,跪在魏翎旁边。
“魏卿平身吧。”傅孜戎坐到龙椅上,轻扣着扶手。
魏翎拱手站起,正准备把自己身边的韩昭忆扶起来,就被傅孜戎拦下了:“朕可没准她也起来。”
韩昭忆连忙又跪好,把头伏得低低的,眼圈红红的,带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陛下,不知忆儿这是做了何事,竟惹得陛下如此龙颜大怒,忆儿不过是一介女辈,还望陛下网开一面。”魏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但还是躬身帮韩昭忆求着情。
“陛下明鉴,昭忆绝无二心。”听到魏翎为自己求情,韩昭忆连忙也为自己开脱着。
“哼,绝无二心,好一个绝无二心!”傅孜戎重重拍着桌子,冷哼一声,把韩任达和韩府下人的口供扔到了魏翎面前,“我看,是你们夫妻合谋!”
魏翎捡起落在地上的口供,那口供不长,不过是三四张折页,魏翎却越读越惊心,读到最后竟是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口供所书,臣一概不知,还望陛下明鉴,臣一心效忠陛下,不敢有任何异心!”魏翎伏着身子,言辞急切。
“一概不知,现在摘得倒是干净得很。”傅孜戎冷笑,眼里是藏不住的寒意,“韩昭忆,你有什么要说的?”
韩昭忆不敢抬起头来,伏在地上,带着哭腔:“陛下,臣妇、臣妇在翎哥出城后回韩府才知道此事,臣妇之前、之前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