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洛云舒会模仿魏翎的笔迹?月洲白内心莫名其妙地有些不爽。
洛云舒没有注意到月洲白微妙的情绪变化,自顾自拿起月洲白桌上的笔,信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月洲白见过魏翎的字迹,洛云舒模仿的字竟有九分相似,如果不是看着洛云舒在自己面前写,月洲白绝不会怀疑这是他人代笔。
七年前被玄清门掌门穆清救出后,这些年洛云舒应是没来过长安,那洛云舒是如何知晓魏翎的字迹,并且还能模仿得这么像?
“你为何会模仿他的笔迹?”月洲白没忍住疑问。
洛云舒有一瞬间的松动,模仿魏翎的笔迹,是上一世自己在魏府的时候,被魏翎禁足,于是每日都在书房中对着魏翎的信件学着模仿魏翎的笔迹,以此来打发时间。时间久了,也就学了八九分像。
“幼时学字的时候,夫子拿他的字当过摹本,我想那时他已近及冠,想来字迹不会有大变。”洛云舒故作镇定,胡诌着理由。
月洲白发现了洛云舒那一丝情绪的松动,只当是她又想起了以前的缘故,便也没再追问。而是拿起笔,在纸上拟着信件的草稿。
拟完后,月洲白把纸推到洛云舒面前,洛云舒看了两眼,提笔开始写信。
写完信装好后,迎来的是长久的等待。
仿佛是等待着决胜前的最后一声令下,凌厉的箭羽划破寂静的空气,大战马上就要一触即发了。
飞宴终于记起月洲白让自己给洛云舒做的衣服还没拿回来,趁着最后的闲暇,把那些衣服拿了回来。
洛云舒看着装满衣箱的衣服,万分诧异,月洲白竟然瞒着自己,不动声色地做了这么多。“破费了,多谢。”
“不客气,一点小钱而已。”月洲白云淡风轻,仿佛花的不是他的钱。
“算算时间,最多半日,信使就要到了。”飞宴在一旁汇报着,“已经在宫门口做好准备,等到信使交接的时候,可以把信换出来。”
“一定要确保谨慎。另外,凌王那边的动静多盯着点,还有韩府,切不可放松警惕。”月洲白条理清晰地安排下去。
临近傍晚,长安城外出现了信使的身影。
送进宫中的信件,需要经过检查,再由专人送入,因此,若是有进宫的信件,信使需要在宫门外把信交给宫使。
飞宴已经派人守在了交接的地方,而自己带着那封信,跟着进入长安城的信使,寻找着机会。
进入长安城,那信使便找了个茶铺,把马系在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起了茶。
飞宴压低了帽檐,悄悄靠近信使系在一边的马,打开驮在马背上的包袱,拿出魏翎的信,又换上洛云舒模仿的信,又把包袱重新摆好,扶了扶帽子,躲到了一边。
信使喝完茶,没有任何怀疑,径直骑上马走了。飞宴不动声色地跟在他后面。
信成功地到了宫使手中,又成功地送到了傅孜戎的案前。
傅孜戎拆开信,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洛云舒模仿的笔迹足够以假乱真,更何况是傅孜戎这个根本不会在意旁人字迹变化的人。
洛云舒和月洲白伪造的信件不长,傅孜戎却是越读越惊心。“凌王屯兵于蜀山西,组织形式严密”“已察凌王秘密前往蜀山,恐为调兵”,每一句话都在触碰着傅孜戎的逆鳞。他没想到,看上去与世无争的那个皇叔,背地里却已经谋划了这么久。
“召魏柏生来!”傅孜戎把信狠狠拍在桌上,语气不悦。
“是。”小黄门颤颤巍巍地跑出去通报。
不多时魏柏生便到了,跟着魏柏生一起来的是一份魏翎的军报。
究竟又出了什么事,如此紧急,让魏翎都没有选择快马驿传,而是直接用了最快的军报。
魏柏生站在殿内,看着龙椅上打开那份军报的傅孜戎,面色逐渐凝重,最后竟是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朕这些年何曾亏待过他?”
“陛下息怒。”魏柏生揣摩着,许是那凌王又做出了什么事。
“魏卿,朕现在命你带上两万精兵,即日出发,前往蜀都,务必将凌王军队全数剿灭!”傅孜戎看向站在殿内的魏柏生,寄予厚望。
“臣定不辱使命!”魏柏生下跪领旨,语气坚定。
拟旨官很快拟好了圣旨,傅孜戎在上面按下玉玺印鉴,小黄门把圣旨交到了魏柏生手上。
魏柏生接过圣旨,向傅孜戎行礼告退,准备出征蜀都。
傅孜戎这般愤怒不为别的,魏翎在军报中说,凌王已经率兵占领了蜀地,正准备往长安出发。
“叫杨远进来。”魏柏生走后,傅孜戎极不耐烦地吩咐着小黄门。
杨远是禁军大统领,此时正守在殿外,听到召见,就进了殿内。
“你现在带禁军三十人,去查封凌王府,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傅孜戎坐在龙椅上,眸中尽是杀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