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人影跃上院墙,手中刀锋正凛然。
秋娘捂着嘴压下惊呼,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
“宁某本无意牵扯秋娘子。”宁子清叹了口气,抬手就近折了一枝垂落眼前的梅,“只是眼下,却不容宁某多言了。秋娘子,且退到我身后来。”
秋娘依言站到他轮椅后。抬眸间,那白衣清俊之人倚在轮椅上,梅枝搭在膝头,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一朵朵朱红,似是少年倚楼、漫听笙歌罢尽。临丝竹幽咽,是他手中梅枝一点,骤然划破长空飞雪。
而后另一道锋刃起,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1]
秋娘呆立在原地,仿佛不过几个瞬息间那些来袭之人已在四周倒了一片。红梅落在地上,艳红得不知是不是浸透了血。
宁子清缓缓一叹,随手拂开棋盘上的一层薄雪,自落了捧冰凉碎琼的棋笥中拈了颗莹白的玉棋子落下。
只听得“嗒”的一声,响在霁月居的雪地里,一如当年。
—江南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