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拂过山岗的最远曙光,感受着新芽嫩绿的泥土湿润埋葬鲜花所散发出来的曾经,严怀一带而过,记在心头。
后厨的人少了许多,只剩些早早吃过饭来收拾的,左不过二人,正堂也是只剩一人在擦拭什么。
严怀向严子规和严卉点了点头,严子规和严卉心领神会,清扬一笑,散了去四处寻得线索。
三人正当要上前问个明白时,又匆匆从外敢来一年轻俊朗的男子,上前来便半身跪下,低着头对戚奂道:“城主,有人要硬闯出门。”
戚奂微微扬了扬下巴,蔑视道:“不是说了,不阻拦任何人出入,只记下样貌,悄悄跟随吗?”
来人依旧没有抬头,反而更低了低头,道:“我们询问缘由,来人不回,只要硬闯。”
戚奂瞬感清冷,脸颊无浅意,虽未正身瞧着后厨这几人,但大概想到三分,双眸底下泛过几丝杀意。
严怀和盛长欢也看的出来,这是一出把戏。
没有哪个蠢人,会在这紧要关头上站出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几人的查找方向是对的,背后之人坐不住了,正找了替罪羊。
盛长欢最先走到戚奂身旁,紧握戚奂的小臂,示意他不要冲动。
严怀见戚奂没有抵抗盛长欢的接触,于是别过脸去,不自觉咳嗽一声。
戚奂看向严怀,又看着盛长欢撤回的手,没话说,转身跟着来人走了。
盛长欢有些手足无措,在家时散漫惯了,一时间没改过,自知对戚奂依赖太过,只能询着其他话由,走到后厨正堂,对正堂干着活的女人道:“姑娘,这个时辰该是休息了,你怎么还忙着?”
女子这才抬眼看了盛长欢,可又瞬间挪了眼,手提木桶的动作没有停下,又对着刚进门的严怀,道:“看你的穿着,是哪家公子的吧,腰间敢明晃晃的戴佩子,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严怀走近盛长欢的身旁,那女人又眼盯着严怀不放,道:“瞧瞧这肩宽腰窄的模样,可是衬得你少年气正盛。”
严怀对面前之人对自己的夸耀有些感到不自在,不自觉向盛长欢的身后靠了靠,不发一言。
正巧又走近来一女子,进了门就道:“锦茵,弈川大哥找你呢,你怎么来后厨了?”
祁渺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人,道:“找我?”
“你去瞧瞧看吧,问他是什么事,他也不跟我讲。”
祁渺脸上的笑容逐渐停在那,“我忙完就去。”
盛长欢道:“弈川?是玉主姑娘身边的知者吗?”
祁渺依旧笑着:“什么知者,不过是个跟在玉主身边帮忙打打杂的。”
盛长欢道:“你们玉主性子如何?”
祁渺道:“最是宽和。”
另一人道:“玉主心肠很好,自小就想治病救人,这才寻了医,前些年,东江上的孩子得了痨病,又加上风寒一直未愈,托成了重病,金丹都破损的不成样子,眼看就要死了,孩子爹四处寻医,天下医者都说活不过三日。玉主听说了这件事,当时就自己拿着医箱御剑飞行三万里,找到那个孩子,赔上了自己的金丹术,这才救下了。真的是菩萨心肠,论谁都不能拿自己金丹开玩笑的吧,更何况不一定就能救活,可她毫不犹豫地做了,真是天大的勇气。金丹只能维持生活,若是自保,可没办法了。”
一语话毕,盛长欢的眉心突然舒展几分,似是有一根极长的粗针反复不停戳她的心窝子,此刻共情其的悲惨,也气愤凶手的决绝,更想着立马查出真相。
眼看着盛长欢本□□的身子突然虚弱了几分,严怀立马转移话题,道:“在江湖中治病救人是善事,可纷争不断,各家有各家的立场,若是救了一个本该在他们认为一定要死的人,那岂不算是结下梁子。你们玉主金丹破损,若是碰上刀剑无眼的仇家,如何自保?”
另一人又道:“她身边知者无数,总不至于只留着她一人。”
严怀又立马接话:“总该有独自办事的时候。”
“弈川大哥总会在的。”
“熙然。”祁渺突道,“玉主早亡,也未嫁人,有关声誉,不可胡说。”
祁宁却道:“锦茵,谁人不知弈川大哥心里喜欢的是你,又谁人不知玉主坦荡,没什么道理伤着名誉,更不会死后不安稳。”
盛长欢见着祁宁和祁渺又要扯走话题,便道:“二位姑娘,医馆虽分管别立,各区管各域,可童医馆人才济济,总会浪费很多食饭吧?”
严怀也道:“那实在可惜。”
祁宁道:“非也,我们剩食可都会喂给禽畜,来年喂的饱饱的,宰了吃顿好的。”
祁渺道:“我帮不上什么,有人唤我,我自当先去。”
祁渺出了门,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摸着后耳处的发髻,对祁宁道:“熙然,我前儿个借你的红玉绾步摇你可还回来了?”
正跟着严怀说话的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