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规反驳道:“我是说,玉主姑娘是人间偷渡客。凶手想伪造她自杀的模样,一定也想得到上吊不合理,除非玉主姑娘本人才是人间偷渡客。”
听闻祁朝玉身死,不少受过其恩惠的人围在医馆外,想看看玉主的最后一面。
祁忠特地安排了人去准备上好的棺木,也允许前来吊唁的人看一看祁朝玉。
除外来的人,医馆内的人也有些哭的梨花带雨,大多人是真心哭诉,更有甚者一心扑在棺木上嗷啕大哭,嘴角不断颤抖。
祁忠微叹了口气,望见三步之外亭下站着严卉和严子规,于是对身边人道:“人员记录和寻医记录拿过,送给那几个来人瞧瞧。”
身边人答应下来,也照做了。
丧事闹得不大,很快就将祁朝玉的尸身埋下在医馆后山,一处花亭林里。
正午日头算是最好的时辰,厨房也早就开始忙活了,不多时,一盘盘的好菜就端在了几人的房门内。
辰时在客栈与掌柜周旋就没吃过东西,劳心劳神如此久,几人早就饿了。
严卉率先坐下,喊着几人一起开动。
盛长欢肚子咕咕响了一声,可看着满桌大部分的甜食,倒也不是那么有胃口。
戚奂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特意坐在一处面前不全是甜味饭菜的位置,眼看着大家都坐得差不多了,才又对盛长欢道:“你眼前之菜我倒是喜欢,我们换一换位置。”
盛长欢答应下来。
严卉道:“旭生,你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吃不到的我帮你夹一些。”
盛长欢笑道:“多谢严姐姐,不过我不爱吃甜食,索性坐在这里正合适。”
严卉看着一大桌菜,大多都是甜兮兮的,也道:“倒也是,自古没见着一桌上这么多甜食的。”
严子规心虚咽下一口气,小声道:“你不喜欢甜食?”
严卉乐言,对戚奂道:“杪衔神君,昨晚的蜜枣好吃吗?”
戚奂轻笑两声,细长俏眼不离严怀,幸灾乐祸道:“自然甜,自然蜜。”
戚奂话毕,除严卉有些错然,严子规和戚奂都哈哈大笑起来,严卉见戚奂没有要争什么的意思,也灿然笑起。
严怀脸上有些挂不住,突然起身,离了席。
盛长欢看着严怀出门,严子规拿起双箸,道:“不必多想,我们吃我们的,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一会儿就回来了。”
严卉和戚奂对此也见怪不怪,开始吃起来。
盛长欢饿得久了,便也多吃了些。
不多时,严怀回来了,什么也没说,只一起吃起来。
过了半刻,厨房又来了人,送了些精致小菜,走之前还不忘道:“是我们疏忽,菜系不全,怠慢了贵客。”
人走后,严怀才道:“我瞧着满桌的甜食,觉得奇怪,枞城地处山之西面,不该菜食多甜口,所以去后厨训了寻,问了问。”
严子规问道:“探到什么?”
“后厨前几日进了很多这些菜,近日一直多吃了些,如今倒是所剩不多,但用完也要三四日。”
严怀手叩桌上,双指不断起起伏伏,掩盖着心中的思虑,盛长欢听此,也没了心思再吃,她将碗筷缓缓放下,几乎与严怀一同道:“断肠草!”
“断肠草?”严子规重复一句,后立马惊恐将手中碗筷放下,“我们这里会不会也有?”
严卉笑话道:“好好吃你的吧,断肠草虽然是毒药,但是如此不易察觉的下毒法子要用的草料甚少,毒不死你的。”
严子规道:“玉主姑娘体内的毒,会不会有断肠草?”
戚奂道:“断肠草,味甜,性慢,连食七日后,便可腹内绞痛致死。”
严怀应下一句,说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我猜,凶手曾给玉主姑娘下了断肠草的毒,这毒就下在饭食内。”
严卉道:“这如此多的饭食,凶手怎么能保证玉主姑娘一定会吃到被下了毒的饭食呢?”
“一定有办法知道的。”严怀坚信,甚至有些心急,草草吃了两口,便要去查近日食谱安排,若非严子规和戚奂拦着,逼着他将饭吃完,他许是又不爱惜身体。
盛长欢心里有了思虑,但还是不太明白,问道:“玉主姑娘是大夫,哪份饭菜里有毒,哪份饭菜里没毒,她怎么会尝不出来呢?”
严怀道:“也不一定说将毒下在了甜食里,这只是我的猜想,我们还要去后厨再问问才行。”
盛长欢瞬间起身,欲想向外去寻后厨,可戚奂双眼凝视着她,丝毫没有赞同的意思,盛长欢于是便又坐下。
严卉道:“怎么了旭生?你也和望绥一样心急?”
盛长欢尴尬笑笑,附和着:“吃饱了我再去。”
众人吃过了饭,走在去后厨的小路上。
眼看杏花烂漫,露水闲置枝头。
顺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