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动落叶带起行人一片瑟缩，程依山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赶去教室。
刚掐点到教室就撞上一起进门的班主任，她向老师问过好便走下座位。
班主任何成清了清嗓示意安静，他站在讲台上往下张望：“今晚学校开展迎新晚会，咱们班有特长的同学可以参演即兴表演。”程依山从暖和的绒毛帽中抬起头，身旁的宋儒拐了她一下：“依山，你参不参加？”
程依山往窗外扫了一眼，今年的南城特别冷她没带几件厚衣服也不好开口让家里人寄过来，反正周末回家再拿也是一样的。
“不了，我坐台下看看就好。”
老班宣布完几件注意事项之后班上开始躁动，程依山昨晚做了噩梦属于是萎靡不振，她埋着头继续打瞌睡也没听老班后面的话。离高一刚入学已经四个月了，这次迎新晚会也是迎的新年。
程依山迷迷糊糊上完一上午的课，下午跟舍友一起拖着凳子往操场下面走。大抵是这一天都过于困倦，她揣着一只手就埋头走也没问在操场哪个位置集合。
所以在看不清人脸的操场上是崩溃的，她妄图眯起眼睛找到熟悉的脸庞，但一圈下来只有吵闹的吆喝声。
一个女生扯了扯她的袖子：“同学，你哪个班的？”
“高一六班。”
那女生往足球场那边指着：“成哥班上的啊？在那边的，你挨个数到六就是了。”
程依山道谢过后往兜里摸了两下，难怪看不清人脸，眼镜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她找到班级之后挨着宋儒坐，后面一直叽叽喳喳的闹着扰的她根本睡不着，索性抬头跟宋儒聊天。
“咱们班即兴表演报了几个人？”
“四五个好像，成哥笑的挺开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人一百块呢。”
程依山闷笑了几声又抬头问道：“你看见我眼镜了吗，不然今晚没得看。”
对方把手拍上她的肩膀;“你今天走之前傻傻的，我料到你没带眼镜就转身回班里看了一眼顺手拿上了。”说着宋儒从包里鼓捣好一阵才掏出个黑色的眼镜。
程依山刚接过眼镜升降台那边就有声音传过来，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清嗓声。
何成让学生们坐好不要聊天，他自己跑到后面和教导主任聊天。
程依山她们离得远，带了眼镜也看不清升降台上面那个人的脸。
主持人穿着礼服往台上一站，端着嗓子开始念贺词，接着一阵鼓掌就是校长讲话，还有什么新生代表讲话和老师代表讲话。
台上突然停了一瞬，宋儒把正埋着头的程依山扯了起来：“这次是年级代表讲话，高二的第一名也是全市第一啊！”
程依山不喜欢社交，所以对于这些人际关系什么的都不太了解。
“那个第一名叫什么？”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倦意似乎睡不醒。
“徐择木，理科班的传奇。”
程依山挑眉看向她。
“高一的时候徐择木英语和数学是最差的，听他们老师说每次排名都是靠后的。但是他高一下学期就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五点多就起床背单词读书练题，还经常跟办公室的老师讨论问题，并且也是年级主任的心头肉。”
“结果理科班一群男生不服，跟着他一起五点多起来学习背单词。年级主任是他们班的物理老师，上次发现徐择木没回家吃饭还让他去自己家吃。”
程依山望向了台上的年级第一，依旧是模糊的一个小点。
她从嗓子里憋出几声笑：“那他还挺牛，怎么没保送？”
南城的教资跟不上其他地区，算是较差的了，所以在程依山看来徐择木的成绩不是最优的。
“南城又没有竞赛项目，而且省内的比赛老师也不允许他参加，说是这他走高考上青丰大学没问题。”
“哦，真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台上传来一阵噪音，随后响起一声好听的男声。
身后的几个男同学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程依山我们看到这个晚会有直播链接，你看不看。”
程依山摸索了一阵没摸到自己的手机：“我没带手机，能借下你们的吗？”
男生豪爽的把手机递给她：“我们还把链接发班群了，你给她们前面的也传一下。”
程依山点头给前面几个人传了消息。
她捏了捏兜里的暖宝宝又把目光移到屏幕上。
应该是摄像头站在前面对准了舞台拍摄的，她看见手机里那个男生长得很帅，不同于那种网红的帅气，反倒有股很直的感觉，高高瘦瘦的，右嘴角偏下一点还有颗痣。
直播没有声音，她听着温和的男声眼神逐渐开始涣散。
这种声音太好睡觉了，她这么想着脑袋止不住的点地。
宋儒见状连忙把她拐醒：“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