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密室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余下的躯干和脏器,只是这些尸块过于零碎,凶手有意切割,宋宛辛没有找到致命的伤口,所以也暂时无法得知死因和找到凶器。
不过可以确定,凶手分尸和制作傀儡都是在密室完成,接下来就是排查元丰身边所有的嫌疑人了。
屈少瑾调捕快接管了此处,将与杀人案有关之物分类装殓,带回衙门。此外又找来掌柜,将郭元丰的傀儡戏班子里所有人带回衙门候审。
“小辛,六殿下,剩下的交给老子吧,案子一有进展我就找人告诉你们。”
仲轩不想久留,巴不得赶紧离开,裴宴临看见少女还在找捕快要来手套,抓起架子上那个还未完成的木偶脑袋细瞧,伸手将她揽过来带出密室。
“别忘了你还要参加提刑司的考试。”
对了,现在可不是跟案子较劲的时候,考不进提刑司,爹爹的案子还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窥得全貌。
少女略有失望,放下木偶脑袋与屈少瑾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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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日最为期待的节目就这样不了了之,仲轩呵欠连天,他失了兴致,命人另叫了一辆马车,登车向众人告辞。
回宫的马车上,宋宛辛满脑子都是今日所见所闻,完全没有心思管身边少年,裴宴临佯装冷漠她也视而不见,时不时自言自语一句。
“会不会是申时,人就死了?”
“方才忘记看腹腔上有没有伤口了。”
“诶,裴郎,你说徒弟会嫉妒自己的师父,嫉妒至将他亲手杀死吗?”
案子案子,她怎么脑子里全是案子?裴宴临内心烦躁,双手抱胸不言语。
春桃见两人回来的时辰比之前说好的要早,偷偷问阿律,才知道鹿棚出了命案。
“我不过听阿律你说起几句,已经吓得不行,小辛娘子竟一点也不害怕吗?”
“我早告诉过你,她非一般女娘。”
春玫没有春桃心思细腻,丝毫没有察觉到几人面上神色的变化,她领少女回到房中,将白天收拾少女房间时看到的单只玛瑙珠耳坠置于宋宛辛面前道:“小娘子可知另一只耳坠子去哪儿了?”
“啊,千秋宴那日我扶岸观鱼,那只耳坠子不慎落进湖中,不知去向了,”宋宛辛思绪一转,心生一计,“春玫,我实在喜爱这副耳坠,你可能想法子帮我再寻一只来?”
她神色妍丽,眼神里满是期待,春玫被她这眼神瞧着,拒绝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奴婢……奴婢去库房找一找。”
少女知道,春玫若是找不到,一定会上报上去,裴宴临如今这么宠她,再给她置办一副新的来易如反掌。
两人正说着,春桃满面含笑走进来,朝宋宛辛福身:“小娘子,殿下请小娘子去浴房伺候他沐浴。”
“啊?”
揣着满腹狐疑,少女提裙款步进了浴房。屏风外候着的女婢见宋宛辛进来,都福身低头退出去。透过屏风隔断的间隙,裴宴临精壮光裸的后背若隐若现,她想起那一夜,指甲掐进他后背留下印子时,下腹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不禁柳眉轻蹙。
她实在不想进去。
裴宴临闭目坐在池子里,双生撑在池边舒适仰头,听到屏风外来回踱步的声音,知道是她来了。
“还不进来?”
少女懊恼,暂没有想出应对的法子,只好端起茶盅走进去,来到浴池旁边。
“裴郎。”
她不敢抬头,伸手将茶碗端给他,两人指尖轻触的一瞬间,裴宴临悸动不已,彻底没了耐心。
“啊!”
宋宛辛惊叫一声,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裴宴临拉着跌进浴池,浑身湿透。她挣扎着,努力想要在池子里站稳,下一刻又撞在少年硬邦邦的胸膛上。裴宴临抱着她,眼里满是不悦与责备。
“现在眼里可有我了?”
“裴郎这话我听不懂,你先放开我……”
“不放……整整一日,你要么与少瑾四处厮混,要么围着郭元丰的尸体转来转去,怎么,全然把我当空气了?”
原来他闹这出,是因为觉得自己冷落了他?宋宛辛无奈叹气,伸手捧起少年性感微红的脸,耐着性子哄他:“自然没有,我与裴郎日夜相对,旁人如何能比?少瑾不似我有人陪着,孤身在京,免不了思乡情切。我多关心他几句,哪里比得上平日里跟你说话的万分之一呢?
再说元丰,不过是我老毛病犯了总想看一看,想一想,裴郎你最了解我了,怎会因为这个就不开心呢?”
明明是她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偏偏这话到了裴宴临耳朵里,实在好听极了,他表面上仍是生气,心里受用得不行。
宋宛辛杏黄色袍子湿透,紧紧贴在少女有棱有角的身体上,她像是滴着水的新鲜荔枝,静待手掌的主人剥壳褪籽,吞入腹中。
她看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