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要让傅郎君受天大的委屈?她愈发绝望,最终在成亲当日选择投河自尽,了却此生。
柴长富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藏得很好,躲在小玉身后,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
小玉忙于生计,难免疏忽对夫君的照顾,直到宋宛辛拿着口脂找到她,联系起一系列前前后后的事情,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夫君不知在何时,已经变成了禽兽。
她冲回家中,与枕边人对峙,柴长富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跪下求娘子原谅,小玉却气他无论如何不能对春娘出手。
“俏掌柜对我们有恩,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他怎能逼死她呢?”
小玉转身欲走之时,后颈忽然传来剧痛,她闷哼一声,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她不知道,当她躺在柴房之时,同样对他们夫妻二人有恩的宋宛辛正在前头遭受着她夫君怎么的折磨,若不是裴宴临及时赶到,后果他不敢设想。
裴宴临冷眼瞧着小玉伤心落泪,随手将写好的罪状递给王祝后,起身离开医馆。
“王捕头,此案已了,我与小辛近日就会启程离开,你可以尽快贴出告示,另寻新任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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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城中,裴宴临的脑子里却全是山上小屋里的少女。
她何时起床?桌上的白水煮鸡蛋可煮熟了?不会心系案子,又偷偷出门了吧?
一边想着,脚下也不近加快步伐。
临至小院门口,屋内的炊烟已经升起,远远闻着,是浓郁的烧肉菜的香味。
宋宛辛灶上炖烧肉的同时,将小锅里熬煮好的药汁倒到碗里放凉。听见小院竹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慌张起身,将手边药碗端起,轻吹几口气,顾不得还有些许烫口,仰面将药水一饮而尽。
某人今日心情还算不错,迈步走进厨房,刚好看到少女喝干了药碗里的药在擦嘴。
“你在喝什么?”
“做饭热,我月信将至又不敢喝凉水,就挑拣些草药煮了水喝,你要喝一碗吗?”
少女的面容隐在灶台上升起的雾气后面,瞧不真切,所以裴宴临并未看出她眼里的闪躲。
“不用。”
“那你先回房换衣服休息,红烧肉马上就好了。”
目送他走出去,少女脸色黯沉下来。
她方才喝的,是避子药。
早晨少年离开后,她原本昏沉沉还打算睡一会儿,翻身时大腿的酸痛让她突然想起,一夜荒唐已过,她绝不可以有孕。
于是顾不上睡意,她四下翻看药柜,发现避子药的草药缺了几味,便又进山采了来熬药,他方才进屋时,她才掐着时辰刚好将药饮下。
这药对女子有效,男子喝下却什么效用也无,所以即便他要来饮下也无妨。
此刻小腹已经开始微微发痛,她扶在灶台边虚汗阵阵,另一只手不禁攥紧衣袍一角。
裴宴临的孩子……绝不可以……那是仇人之子……
对于厨房里发生的一切,裴宴临毫无察觉,擦拭换洗后他神清气爽,靠坐在窗前,瞧着窗外竹林的夕阳。
居住三月,他已经习惯了在这竹篱小院里抬头就能看见落日的日子,院外大片竹林时不时传来风声,夹杂蝉鸣、雀声,他只要坐在窗前,就能闻到灶房中传来膳食的香味。
想到就要离开这里,他竟生出一丝不舍。汴京宫墙太高,他需要将头高高抬起,才可以窥见三分;皇宫的鸟雀太静,稍有啼鸣就会被宫人驱赶;御膳房又离得太远,等到膳食上桌,他早已没了兴致。
还好,他将这一切里最美好的一部分抓住了,只要将她带回去,他住在哪里都可以。
从前提起回去,他还有所迟疑,怕她不依,怕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哪有不跟他回去的道理。
他的人,裴宴临想想就高兴。
他自顾自的想着,嘴角压下又上扬。
“裴兄,吃饭了。”
赶紧接过少女手中的碗筷,裴宴临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少女眼中变得异常勤快。
不仅如此,用完膳又抢着收拾,衣袍沾了油都没有生气。
奇怪,好生奇怪。
宋宛辛手上的活都被抢光,还被催着去沐浴。
她从浴房出来,就着蜡烛的微光,看少年仍在厨房忙忙碌碌。
一会儿,他挽着袖子走进来,伸手去药架子上拿了一瓶药油。
“裴兄拿这个做什么?你今日出去办差伤着了?”
裴宴临伸手将她搂过去,少女沐浴后淡淡的兰草香味萦绕在他四周。
“给你擦药。”
“?”
她还没反应过来,肩头衣衫已被褪下。
“你做甚……哎哟!”
被少年大手一按,她才惊觉自己后肩应该是淤青了,裴宴临动作轻缓,将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