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引导之人,不必担心,过几日便会自行恢复的。”老人提起烛火灯,向门外走去:“早些休息吧,外乡人。”
白苏还有一肚子想要问的,无奈只好陪在仙尊床边将就一晚。
深夜,柴草编织的窗,被外面的狂风吹的沙沙作响,白苏猛然惊醒,误以为是那些蟒蛇追来,攥着刀不敢松懈,撩开帘子,见窗外果不其然下起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鹅毛大雪,已然积至窗台下。
屋子里冷的滴水成冰,白苏将大氅取出来给寻幽盖上,终于自己也耐不住寒麻溜钻到仙尊身边缩成一团取暖。
寻幽还没有醒。
原本打算第二日就离开这个诡异地方的白苏不得不再留下来一日。老婆婆见她安安静静留在屋里,低低笑了笑,颤巍巍的打开脆弱的木板门。
冰冷刺骨的风骤然扑进,扬起了及膝深的雪粒。
房屋外面,已经有人在活动,拿着木铲清理着门前的雪,白苏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盯着他们的腿,一股不详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老婆婆……他们的……”她回头,方才还在身边的老人没了踪影,她下意识的跑进寻幽的屋子,见他安然无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姑娘,出来吃饭啦,吃完饭后老婆子可不可以麻烦姑娘一件事?”
外面传来苍老的声音,她小心的往外瞥了一眼,老人正端着盘子立在桌边,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老婆婆,您说。”
她看了眼桌上的吃食,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只见陶土制成的盘子里,盛着三两块硬邦邦生了霉菌的窝窝头,就连碗里的粥也飘着不正常的浅绿色。
“雪太深了,老婆子我腿脚不便,能麻烦姑娘替我清理一番吗?”
“好。”能不吃这些饭,她干啥都行。
这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清雪,见到了更多的人,白苏内心的恐惧更甚,三两下将门口的雪铲完,一扭头险些撞上老媪。“小丫头,铲雪可不能这般心急啊。”她勉强扯出笑意,回去接着扫。
老人站在门框里,一动不动。
“老婆婆,可以冒昧问个问题吗?”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半晌没有回应。
“额……”
“问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老媪的笑意更浓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这里的人,都是跛脚?”问出来后,白苏又不自禁看了几眼院子外一瘸一拐扫雪的村民,放眼所见,无一例外,皆是跛子。
而这场雪,下的更是稀奇。
“跛子……是什么?”老媪一脸惊讶。
“就是……腿脚不利索。”她硬着头皮解释道。
“哦……他们不是跛子,老婆子我也不是跛子,不过都丢了一条腿罢了。”
白苏怔住,脱口而出:“为何?”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那人拄着竹竿摸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咧着丢了所有牙的嘴,“因为这里是半步洼,出生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她攥紧了手里的木锹,稳住颤抖的身体。
“南月蟒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指派伟大的巫师祭司来管理我们的生老病死,业障兴衰,那位祭司大人以修炼天赋的差距立下规矩,教会部落里的人简单自保的法术,和更好的耕种医理方法,哈哈哈,老婆子能一眼看出来那位公子中了妖族蚀灵曲也是拜此所赐。”
“你说……南月蟒是你们的神?”白苏突然怀疑这个人收留他们的目的,若是信奉那些蛇的,为何还会留下被蛇追杀的人。
“是啊,原本是我们祖祖辈辈信奉的神明……但……都变了,都变了啊,”老媪双目失神,如似自言自语一般呢喃着:“祭司大人的两个女儿,一个貌美无双,一个天资出众,是部落里最好的两个姑娘,祭司大人想要一个既容貌出众又天资非凡的继承人,可惜,大姑娘虽貌美却平庸无能,二姑娘天赋极佳,偏生生来双腿萎靡没有知觉,卧床数载。听闻祭司大人为了那双腿,想尽了所有办法,后来……”她微微抬头,诡异的笑着:“后来那二姑娘的腿莫名其妙好了,能跑能跳,就像从来都没有卧床那样,祭司大人高兴极了,当即告知全部落人,二姑娘便是今后祭司继承人。”
白苏静静听着,忽而觉得无比熟悉,仿佛她知道那双腿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恢复的。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接连三日篝火盛宴,全部落的人都在为未来的祭司欢歌,谁知那未来的祭司竟然将蛇神请入了部落,又有谁人知道,二姑娘的腿会在那一晚再次失去知觉,蛇神震怒,当晚发狂虐杀了将近半个部落的人,就连大祭司都死于其蛇牙之下。谁知道我们这些可怜人做错了什么,竟遭此劫难。”
那老媪说着,看向村里不远处一座堆满干草破破烂烂的牛棚,上面被压陷出一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