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言一出,原本就慌乱的仙家更是急了三分,洛霁脸色惨白不敢置信:“这护山大阵是本尊与其他三位长老一同设下的,防护法阵阵眼在本尊修炼洞府,再无外人所知,怎么会……”
泺河淡然的站在原地,双手拢进袖子,混乱之中一双眼睛犀利的扫过厅堂里所有人的神情,末了斜着眼看着慢慢走下来的度鸦,轻声道:“这就是您收服仙界魔界的计策?”
度鸦微笑:“本座原本不想针对洛霁,没想到他不受本座控制,现在看来只能抹杀他了。”
泺河垂下眼睑,“那些魔物?”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泺河。”
“是。”
大殿门外能清楚听到弟子们的惨叫声和魔物的嘶吼,有护徒心切的宗主已经冲出去和环环围过来的魔物相抗,度鸦找准时机拦住了刚想出去保护洱山弟子的洛霁,朗声道:“洛掌门这是想要趁乱逃跑?难不成今日这场乱局都是你一手设计出来的?”
洛霁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态过,耳边充斥着洱山弟子被魔物噬咬厮杀的惨叫声,但是眼前有个男人笑眯眯的挡在面前。
怎能不恼。
“本尊敬你是神座,还请让开。”
“哦?”度鸦轻笑:“本座今日来这御谈会便是要与幕后黑手会一会,仙尊这么走了,本座来此还有何意义?”
“本尊说了,事到现在这般局面本尊也没想到,护山大阵和防护法阵为什么被毁了本尊不知,现在唯一能看到的是本尊的弟子们在一一死去,还请神座让、开!”
洛霁死死攥着剑柄的手露出青白的骨节,原本比兔子还温和的人现在威压全开,怒极充斥着血丝的双眸盯着度鸦,然而这人并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他猛然出剑:“得罪了!”
度鸦十分利索的躲掉那一招,再次稳稳的挡在了他离开的路上,用了内力的声音传遍了这片混乱的厮杀之地:“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抵赖,撤掉护山大阵、篡改防护阵眼,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出来吧,为了包庇漓默的分/身和岚幽,你可真是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将同僚扼杀在御谈盛会,洛霁啊洛霁,当真是心肠歹毒!”
洛霁饶是盛怒,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清誉和辩解,而是救那些无辜的弟子,捏了剑诀便又想脱离和度鸦的战局。
但他的对手是神之主,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而方才的话一出,与魔物缠斗的仙家们怒火中烧,竟然纷纷放手,不再援助护佑洱山弟子,
“竟然这般歹毒!”
“既然这么想害死我们,那你们洱山都下地狱去吧!”
“救什么救,救了也是一群白眼狼!叛徒!”
大殿门口,泺河跟在南棘身边走出大门,与南棘的痛心相比,泺河太过于冷静,对眼前的狼藉满地鲜血淋漓似乎早已看淡,“菩山仙人不是神座的对手,”蓦然他开口道,仙君闭上眼睛,等着他后话。
“仙君不去帮帮洱山吗?莫非仙君也怀疑是菩山仙人……”
南棘摇摇头:“本君也不是度鸦的对手。洛霁他……和洱山,都逃不过此劫。”
“泺河,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一千三百年前,是神座自冥界往生桥上将我带离,并为我寻回原生身骨。”
他沉吟一声,仰头见天上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洛霁已经是强弩之末,可谁都能看出来翩然自若的度鸦从未用过全力,逗弄老鼠的猫怎会将猎物放在眼里。
“你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可有看清过那个男人真正的目的?”
泺河微怔,没有回话。
“覆巢之乱,不过是六界为着各自的利益聚在一起,当年他说不甘居于两位古神掌控之下,可现在,又究竟为了什么呢。”
泺河想到了这次突然出现在洱山的众多罕见魔物,想到度鸦一眼便认出来的凰王白火。
总觉得有些事情被遗忘在了长远的岁月里。
度鸦扫了眼局势,再次挡下了洛霁的一招,看着对面勉强御剑还在苦苦支撑的洛霁,他终于难得一次的认真起来:“连南棘都很难逼本座到这种程度。”
“你……”洛霁抹掉嘴角溢出的血,咬牙切齿:“你不是神。”
“哦?”度鸦眼神晃了一晃,血色一闪而过,冷笑道:“哼,本座是众神之上,万神宫之主。那些人为本座所掌控,是他们的荣幸。”
“果然,”洛霁苦笑,“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而本尊,是你的掌控之外。”
“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本座有些舍不得杀了你。”
这一脸的欣赏,得到的是洛霁拼尽全力的一击,那柄已经有了裂纹的剑上重新聚满了庞大灵气,凝结成冰并层层包裹,洛霁掌剑布下寒霜三尺的阵法,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刹那席卷而去。
一时间洱山被强烈灵气撞击下众多山石崩裂,轰然之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