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要消耗内力,不一会儿就会没力,得抓住这个时机赶快跑。
她必须得逃出去,师傅在等她,她还得把小穗带到江南呢!
正这时,一个男人飞身而来,一把抓住雪铃两只兔耳朵,再稳稳立在地上。
靠,怎么又被抓了。
她不停扭动身子想挣脱,活像一只小陀螺,可那男人面不改色,手里稳当地提着她的兔耳朵。
“你是谁?快放开我!我要回家!”
那男人没理,将她带回了营前,雪铃化回了人形,身子没力地被士兵架着。
管事对他说:“齐侍卫,干得好。”
原来是他的侍卫,难怪身手这么好。
雪铃瞪了他一眼,又见霍少璟从营内出来,走到她面前,神色淡漠地看她。
雪铃咬牙切齿道:“你答应我你会放了我的,你这狗东西!”
霍少璟微一勾唇,“我说的是你治好了我,我才放你走,可你都没治好我。”
“你明明说的是我治好你的伤就可以了。”
“我说了么?”
雪铃面目气得狰狞,想起凡人最讲正人君子品格,于是骂道:“你个大将军说话不算话,不是君子!”
他笑得弧度更深了,眼底透出几分亵玩,“我可没说我是君子。”
雪铃真想咬死他。
她被人硬生生关进了营里,几十个士兵看守在外面。而这次霍少璟没让人再用铁链拷着她,又叫人送来了一桌香喷喷的吃食。
算他还有点良心。
雪铃肚子实在是饿,没用筷子便徒手吃了起来,边吃边自言自语道:“大兔子能屈能伸,等我吃饱了有力气,一定能逃出去,哼!”
她一口气将吃食干得一点儿不剩,吃完了以后便犯困,眯着眼上了霍少璟的床,软软地躺着进入梦乡。
夜色渐浓,黑沉沉的浓墨泼在天边,分外得静。
霍少璟处理完刺客的事回了营,见雪铃恬静地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坐到一旁,低眸看少女的睡颜,那乌发散落枕边,睫毛纤密似羽毛,脸颊睡得红润,不吵吵嚷嚷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霍少璟抚了抚腹前原来伤口所在的位置,沉思了片刻,便将一旁的丝绒被盖在她身上,低声说了句:“谢谢。”
说完以后,他让人多拿了一条被褥铺在地上,睡下。
第二天,雪铃被带到了京都。
她坐在轿子里,路上颠颠簸簸,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京都——凡人最多的地界。
京都的夏天格外热,周围一片聒噪,雪铃偷偷拉开窗帘子,脑袋往外探,见霍少璟骑着赤马走在最前面,道路两边站着许许多多的城民。
所到之处,欢呼祝福声四起,老老少少跪了在起,起了再拜,嘴上不停谢着霍少璟保疆护国,安民卫都。
雪铃又看见几个少女推搡着跟在霍少璟一边,扔出鲜花再羞涩地逃开,看着十分娇俏。
雪铃将帘子一甩,不再看。
切,明明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居然还有这么多傻子附庸他。
雪铃被带着到了府邸,门口玉石台阶,门楣黑底金漆“霍府”两个大字。
霍少璟是武将出身,到了十九岁便当了护国大将军,近年征战,俸禄不断,府邸愈加显贵。
“儿臣拜见阿父阿母。”
“快起来,”霍母扶起霍少璟,“总算是回来了。”
“让阿母担心了。”
霍父:“少璟,那妖兔可捉来了?”
“是,就在我房内,我已派人看着。”
“好!但这家中忽然多出一个女娘,未免惹人生疑,”霍父喝了一口茶,再道,“我已给那赵氏门第送了钱财,这几日得赶紧将你和那妖兔的婚事办了。”
霍母在一旁应和道:“是是是,捉妖怪给你治病的事,可不能传进宫去。”
霍少璟早就听闻赵氏夫妇近年死了一个女儿,也是十五岁,父亲是想让雪铃充当那赵氏夫妇的女儿,再顺理成章地娶她进门,这样便不会惹出流言蜚语,让皇上怀疑。
霍少璟沉着脸,“全听阿父阿母定夺。”
“行了,路途劳累,你也回去歇息吧。”
“是。”霍少璟出了房间。
霍母这时红了眼眶,叹道:“我这可怜的孩子,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苍天无眼啊!让我儿染上这怪疾。”
“夫人,病现在是有法子治了,可君臣之事,却是无人可治啊。”霍父也不觉流了泪。
霍母知道他的意思,皇上这次让少璟守护边疆,派的兵力却不足之前的一半,明显是忌惮霍少璟,想让他战死沙场,可没想霍少璟还是安然回来了,这对其收拢民心的忌惮恐怕要更深。
“都怪你没用,劝不动他退任养病,”霍母面上泪两行,拿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