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铃对那管事大骂道:“没礼貌的狗东西,我说了我不治!”
“你这妖孽!”管事瞪眼看她,“将军久经沙场,那刺客哪能伤得了他,定是他来护你,才被暗器所伤,你竟还不救他!”
“你们不把我抓这来,他用得着护我!”
雪铃怒目看那管事,心里本还有点软,可被这管事这一骂,瞬间没了一点歉意。
两人正对峙着,床那边传来了两声虚弱的咳嗽,是霍少璟醒了。
管事连忙弓着腰走到霍少璟身边,“将军,你醒了,感觉如何啊?”
霍少璟又咳嗽了几声,伤口处还是撕裂般地疼,他的血止得比常人慢,绷带处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迹。
雪铃堵着气,撅着嘴,眼睛瞥着躺在床上的面目苍白的霍少璟,虽觉得他有些可怜,可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霍少璟坐起身,缓缓对她说:“你要是治好了我,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真的?”雪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
“将军,这可不行啊,若她说要回天山......”管事还没说完,便被霍少璟示意闭嘴。
雪铃瞪了管事一眼,再对霍少璟说:“那首先,你叫人松了我身上的铁链,以后不能再这么拷着我,还有我饿了,给我准备一桌好吃的饭菜,最后我治了你的伤,我就要回天山去了,你不许让人再来抓我!”
霍少璟的嘴角扯了扯,“好。”
雪铃四肢的铁链被人卸下,她顿然觉得舒坦多了,自在地扭了扭手腕关节。
管事:“你要如何治我家将军?”
雪铃:“废话少说,给我出去!不然我不给他治了!”
管事一挥衣袖,愤愤出了营,营外围着士兵,这时他叫来一个小兵,“叫齐侍卫过来守营。”
“是。”
营内只剩下雪铃二人,霍少璟的上身依旧□□着,雪铃悠悠地坐到他床边,临近了,愈发觉得他这脸长得真是俊秀,宽肩窄腰立在跟前,真晃她的眼。
“你在看什么?”他的声线低醇。
“我在...”雪铃的眼神心虚地飘了一阵,“我在看你的伤口。”
“好。”霍少璟意味深长地侧过身,像这样直勾勾盯他□□的上身,再佯言说是看伤口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雪铃抿了抿唇,深呼一口气,准备集中精力治伤。
她伸手,掌心慢慢覆在他的伤口上,碰到伤口边的肌肉时,她指尖不自觉地微颤。
霍少璟低眸看她,那素手小巧柔软,隔着绷带也能感受到暖意,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心底不知怎的被撩起一抹弱焰来。
雪铃将体内的妖力送了进去,霍少璟觉得伤口处比刚刚更加温热,疼痛感逐渐消失,像是有股气在他体内柔和运作一样,这感觉真如久旱缝甘霖,寒雨迎暖春。
短剑的伤不一会儿就以治好,雪铃继续输妖力,往他身体里探,不知怎的,霍少璟体内似有股蛮力,硬生生扯着她的妖力。
或许这股力与他的怪病有关。
她闭眼,打算细细感知,耳边却兀的听见惨烈的哀嚎。
“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我不想死,放过我,我想回家,家里母亲孩子还在等我啊!”
“我不想打仗,我是被逼着参军的,别杀我,啊!”
“不要杀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去!”
雪铃猛一睁眼,那无数声哀嚎顷刻间静了音,她额上出了一层汗,不禁喘起粗气。
刚刚那些,是缠在他身上的怨灵吗?
不对,怨灵何时会缠如此血气方刚的凡人?一定是霍少璟杀的人太多,身上鬼气太重,所以得了这怪病。
算了,他得了什么病关我什么事?我得赶紧回去找师傅回合了。
“伤我治好了,我要走了,永远别再见。”
雪铃拿起包裹正要出营,却被两个士兵拦住。
“干什么呢?你们将军答应我治好了伤就放我走。”
那俩士兵还是不讲话,两把长戟交叉在她跟前。
雪铃愤愤回头看霍少璟,“喂!快叫你的人放了我!”
霍少璟慢慢地站起来,自个儿换起正衣,没理她。
雪铃这才知自己上了当,她急得往前冲,对着那两人拳打脚踢,奈何力气太小,身子只被士兵严密地挡着。
还大将军呢,如此不守信!我真傻,居然相信他!
雪铃这时纵身一跃,化为原形,毛茸茸的白兔咬着包裹,蹦过两位士兵的头顶,往前逃去。
“竟然化作了原身!将军你快看啊!”
“这兔子蹦得真快啊!”
几个士兵奔向前去,追着白兔跑,可没一个能碰上雪铃。
雪铃浑身解数逃着,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