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朝刘辩离开的方向发出尖锐爆鸣:“我不上课!!!”
“不要跟广陵王殿下提早晚课的事!!!”
·拾柒·
“所以,目前我只掌握了一个条件——”
我啪地把毛笔拍在案上:“每死而复生一次,就会失感八十四个时辰!”
广陵王心纸君站在笔架前,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能确定具体会失去哪一种五感吗?”
没等我摇头说不行,刘辩啪地把扇面拍在我脑门:“擦干净。”
他抬起下巴,示意案面那滩被我用毛笔拍出的墨汁。
我自知理亏地拿起毛笔,广陵王心纸君善解人意地侧开身,让我把毛笔放上笔架,还提醒道:“不可以用衣袖去擦哦,无娘。”
依言,我只能讪讪地松开刚攥到手里衣袖,认命的起身,去找可以擦墨汁的布。
在我找布的间隙,刘辩拿起案上的木板,对着我刚练的字端详。
广陵王心纸君趴在他手背上,好奇道:“写得怎么样?”
刘辩没做过多的评价,只道:“以后出宫了,不许说是我教的你习字。”
安排了早晚练字课的万恶之源放下木板,卷了一缕自己的长发在指间把玩,看我站在原地不动,还催促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回来把墨擦干净,好继续练。”
我:“……”
差点没把手里刚找到的绢布裹了耳坠砸他……
我要是在这里把刘辩嘎了,会对游戏主线造成什么影响吗?
广陵王心纸君用力拍着刘辩的手背,要他闭嘴,不要打击我对练字的热情。我恶狠狠地擦着案上的墨迹,恨不得擦出火星子,咬牙切齿语气温柔的表示没关系,这点打击只会如火上浇油,让我对练字的热情燃烧得更旺,把恩师烤熟。
刘辩抱着心纸君,默默把坐垫挪远了一些。
擦完墨迹,我把绢布叠好放到一旁,拿起毛笔蘸了墨,对他森然一笑。
“……”
刘辩身下的坐垫挪得更远了。
我提笔在木板上一笔一画地练习今天认的字。
东汉时期,繁体字依然在完善形成,并不如唐宋时期兴盛,是以,有很多后世简化了的字,在当下依然是复杂的写法和象形体。
这些天刘辩示范教导的字里,有许多我只能看得眼熟、勉强认出是哪个音,真要我记住用进日常书写,基本不可能。
刘辩给我示范了两种字体,一种是小篆,一种是隶书。但最后他收走了小篆的示范本,只留下隶书让我照着练习,约莫是考虑了以后我所接触的文书类型。
这个时期的隶书已经发展成熟,开始盛行,可以说是上承篆书传统,下开魏晋、南北朝,而坊间的文书简籍大多用隶书撰写。*
在我驯服毛笔期间,刘辩和广陵王聊起了即将到来的寒食节,我一心二用的听着,只听见了要禁烟火、吃冷食,没听到这个节具体要过多久,等我搁笔揉手腕时,他二人已经谈到“刘辩该如何捱过这些日子”上了。
但等我凑过去一同商讨,刘辩却扯开了话题,反问起我来:“你这‘死而复生’的能力,用了之后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我心里还想着木板上那些歪七扭八、糊作一团的字,思绪一时被他带走,没再管寒食节的事,无奈地摇头回道:“不清楚啊……除了活过来后会身体缺陷七天,‘下一次缺陷在哪’,‘缺陷时间会否变长’,‘七日内再死而复生一次会如何’……这些问题统统没有答案,只能等往后我找机会再多死几次试试。”
小广和刘辩同时制止了我这个危险的想法。
小广的心纸君坐在刘辩手心里,笔墨简单勾勒出来的五官灵动,竟能看出一丝严肃的意味来:“你没法保证下一次死后能再活过来,不是吗?”
“无娘,不是说拥有这个能力后,你就可以随便挥霍自己的命。”
我低头继续揉手腕,轻松道:“知道啦,我不会乱来的。”
刘辩捧着心纸君凑近了点,难得不轻佻,正经了许多:“包括上次那种不要命的做法。”
他特意提起上回遇刺的事。
但这次我没有点头。
·拾捌·
寒食节这天刘辩早早没了身影。
交代我好好做练字功课后,他不知从哪端出一盘糕点,说今日寒食节,北宫设了祭祀大典,宫人们都被召过去布置忙碌,云台殿的起居饮食大概是没人能顾得上,留的这盘糕点是让我果腹用的
刘辩特意嘱咐了,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主殿。若是有事,可以躲去他的寝殿,找霉头的家伙在主殿和偏殿抓不到人,一般都会自行离开,不会刻意闯寝殿落人口实。
我点头,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便低头继续练字。
倒是刘辩自己坐在无足方案对面,久久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