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答应领军入塞,也是担了风险的。” 作为重臣,邓芝岂会不知魏延的身后,宫里的身影若隐若现? 所以在这个事情上,魏延可不是任自己揉捏,而是有反扑能力的。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朝廷真要觉得刺史府和校尉府合作太过密切,未必不会敲打自己两人一番。 当然,后果不会太过严重。 毕竟身为右卫将军,虽然邓芝不想现在就放弃兵权,但真要迫不得已的时候,回朝中当个三公也未尝不可。 而王平…… 谁不知道他是中都护的人? 只要中都护不倒,他就算是一时受到牵连,影响也不会太大。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再小的风险,它也是风险。 故而邓芝的这个话,实是肺腑之言。 说完这个,邓芝不待王平再次谦虚,继续问道: “不知王将军可从平城调多少将士入塞?” 王平略一思索,说道: “平城守军,战兵不过五千余,某最多可调三千入塞,再多的话,只怕平城守兵震慑不住塞外的胡人。” 虽然现在雁门郡的胡人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加上现在时不时有北方草原的胡人过来。 这些新来的胡人,大多是过来交易,也有一部分是过来投靠。 但不管是交易还是投靠,从草原南下的胡人,多是野性未去,可不像并州的匈奴人这般听话。 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加以震慑,那些胡人看到平城这个重新兴起,物资交易量庞大的城市,十有八九会起了贪念。 贪念一起,就难按捺,劫掠之事迟早会发生。 而且这三千人,不能在太原呆太久,最晚要在天气转凉的时候赶回去。 原因很简单。 因为秋日正值草黄马肥,同时胡人为了囤积过冬的物资,大多会从草原上赶来平城交易。 到了那个时候,平城留守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虽然早有所料,但此时听到王平的话,邓芝眉头又是忍不住地一皱。 原本欣喜的心情又稍稍有些散去。 “只有三千的话,若只用于防范上党内乱,自然是够了。” 邓芝沉吟一下,继续说道,“但眼下之事,我们不可心存侥幸,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贼子内外并举,到时魏贼大军趁机进入上党,那太原郡仅用三千兵力防范上党方向,恐怕有些勉强。 于是他有些斟酌地说道: “雁门塞现在尚有三千守军,本是与平城呼应,以防胡人在雁门郡作乱。” “依王将军之见,若是此时抽调两千人,交与王将军,那雁门郡的胡儿,可有胆子趁这个机会作乱?” “不会!”王平肯定地说道,“只要在入秋以前回军,就不会。” 这几年来,雁门郡新设的工坊和草场,疯狂地吸收着附近的青壮劳(动)力。 不仅仅是胡人,也包括汉人。 草原年年有白灾黑灾? 不要紧,来平城的工坊和草场打工吧,不但能养活了自己,还能养活家人。 害怕处于汉魏交界的幽并冀州再起战乱? 不要怕,来平城的工坊和草场打工吧,不但能养活了自己,还能养活家人。 不想再被豪右和屯田客府盘剥? 来吧,来平城的工坊和草场打工吧,不但能养活了自己,还能养活家人。 所以这些打工人,怎么可能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让自己和家人再次陷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境地? 相反,他们为了保住眼下的日子,更愿意维持边塞的稳定。 唯一可虑的,还是前面所说的,秋日的时候,北边胡人一下子涌入太多,会有可能造成治安问题。 以胡人的野性,若是治安问题得不到及时解决,很快就会成为动乱。 当然,这些道理,读书太少的王平,自然不可能自己琢磨出来。 但谁叫校尉府长史是讲武堂的大师兄呢? 张远是从参谋团出来的人,他有一个习惯:平日里多做假设,多做预桉。 针对平城的情况,身为护鲜卑校尉府的长史,张远自然会考虑过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得到了王平的肯定回答,邓芝松了一口气。 五千战兵,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堵死太原与上党之间的要隘,想来足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