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的胡人,仰慕大汉,如稚子奔父母。塞外胡人,亦是不断前来投靠,何危之有?” “就是幽州贼人,现在亦是疲于刘将军(即刘浑)的袭扰,无暇西顾。” 在王平看来,并州现在可谓是欣欣向荣,牛马成群,百姓安定。 何来什么安危之说? 邓芝拉着王平,向着塞内走去,急声道: “王将军,并州之危,非在外,而在内是也!” “走走走,待入了关上我与你细说。” 并州属于边州,再加上邓芝右卫将军的身份,刺史府是可以调动州内兵力的。 原本在河东都督府没有成立之前,并州刺史府所辖的上党,因为与魏国腹心之地相接,故而布置有不少兵力。 谁料到魏延一出任都督,就接管了上党。 并州刺史府直接控制的兵力,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这也是邓芝不喜魏延的原因之一。 邓芝虽然可称得上是“坚贞简亮,临官忘家,赏罚明断,善恤卒伍”。 但他同样有缺点。 那就是生性好强,不饰意气,少与士人相交,而且有些贪恋权力。 魏延把原本属于并州刺史府的精兵拉走大半,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起来。 而原本刘浑所领的胡骑,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并州胡人,也属于并州刺史府所辖。 可惜这支胡骑现在正在塞外骚扰幽州,截断幽州与胡人的马匹交易渠道。 所以现在邓芝所能指望的,就剩下王平所统的护鲜卑校尉府。 只是护鲜卑校尉府名义上在并州刺史府之下,但它同时也受中都护府的直辖领导,具有一定的自主权。 若是护鲜卑校尉与并州刺史不和,那么并州刺史十有八九是别想调动护鲜卑校尉府的兵力。 就算是能调动,也得先让中都护府出具调兵令。 但凡事都是讲事急从权。 若是护鲜卑校尉与并州刺史关系融洽,那么在事发突然的时候,两府可以一边调兵的同时,一边向长安报告事由。 很显然,此时的护鲜卑校尉府和并州刺史府,因为中都护冯某人的关系,双方的合作,还是比较紧密的。 王平得知邓芝对南边有所担忧后,霍然而起,抱拳慨然道: “中都护来巡边境时,曾与末将说过:护鲜卑校尉府之所以要看护鲜卑等胡儿,最终是为了安民保境,护家卫国。” “并州不只北有胡儿,东与南亦有贼子,故而护鲜卑校尉府除了要看住胡人,也要尽量配合使君防备贼子。” “如今看来,中都护果真是所见深远。上党若当真有乱,平自不敢坐而视之。” 邓芝听到王平这个话,激动地跟着站起来,大喜过望: “原来中都护早就与王将军说过这些话,看来某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王平又说道: “只是使君,若护鲜卑校尉府的将士要入塞,须得有事由,却不知使君将以何名义召吾领军入塞呢?” 对于这个问题,邓芝早就考虑好了,只见他脱口而出地回答道: “高都战事吃紧,上党兵力被抽调一空,晋阳亦无甚兵力。” “此二地,皆为并州之重地,焉能无防备?故而请将军暂时领军入塞,以防万一。” 王平一听这个话,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味。 想了一会,目光顿时古怪起来。 真要按这个说法送至长安,表面上是说要守备太原,实则是暗中告了魏延一状啊! 有学问的人,果真是连使坏都使得让人无可指摘。 武夫杀人还得用刀剑。 他们杀人,只要用笔就够了。 上党不出事还好。 一出事,魏延一个不顾大局,贪功冒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一个不顾大局的家伙以后还想独立领军? 去南乡养老就算是最后的体面了! 幸好啊,幸好自己当年早有远见,把儿子送到中都护身边——要说起做学问,这整个大汉,还有谁比得过中都护? 王平心如电转,口里却是立刻应下: “好,那就依使君所言行事。” 邓芝看到王平如此爽快,忍不住高兴地说道: “吾能与王将军这等识大体,以国事为重的人同朝为官,幸甚,幸甚啊!” “使君过奖了!” 邓芝摆摆手: “此实乃是吾之真心话也。毕竟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