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斐把她的脑袋扭回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寤寐”二字。
掌中有些湿润的感觉,他嫌弃地说:“‘呆瓜师妹’定是印在我手心里了。”
姚静衡掰开他的手,只见两个歪歪扭扭的“呆瓜”,哪有“师妹”的身影。
她仰起头,笑嘻嘻地望着他。“苍天有眼也有口,它说你才是呆瓜。”
脸蛋脏兮兮的,眸子却明净无比,一眼就能让人瞧清她心底的畅意。看着她咧嘴欢笑,陆青斐不觉也勾起嘴角,顺着她的话哄她说:“是,我是呆瓜,最呆的呆瓜。”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他立时敛起笑意,故作冷脸嘲笑:“呆瓜都能写好‘寤寐’,姚小娘子该当如何?”
姚静衡讪讪低下头,嘀嘀咕咕着练起字:“多写几次不就好了。”
毛笔突然被抽走,她惊讶地回头望,陆青斐左手执笔在右手心写着什么。
姚静衡伸着脖子要看,他却高举起右手,不教她知道。
“你写的什么?”
陆青斐眉飞色舞地说:“练不好‘寤寐’的呆瓜不能看。”
“我写好了就能看?”她好奇得紧。
“写好了再说。”
姚静衡夺回笔就攒劲练字,不再分心理会身后之人。
陆青斐缓缓放下手,却没等来她的偷袭,不禁心有失落,凝眸注视自己的手。
上面的一团模糊墨迹被“阿”字覆盖,下面的一团模糊墨迹被“衡”字覆盖。
他挪开眼,看着姚静衡的后脑勺,单用口型说:“呆瓜阿衡。”
在她背后喊了不知多少次呆瓜,姚静衡都不曾回头看他一次。他干脆向前倾身贴近她,喃喃低语:“呆瓜阿衡。”
姚静衡全神贯注,根本没听见耳边的嗡嗡声,陆青斐便不再吵她,静心看她练字。
他快要不认识“寤寐”二字,眼睛越来越花,脑袋也无力地耷拉下去。
肩上忽然一沉,姚静衡暗道不妙。
她颇有些紧张,小声试探道:“睡着了?”
回答她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