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下说，“会像田螺姑娘那样，趁主人不在的时候准备好饭菜、收拾屋子。不过田螺姑娘是女的，狐狸精是男的。”
“我靠，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牧朝夕一拍大腿，“这不就是免费得了一套房，还附赠一个绝色男仆吗？”
“绝色？”孟予一愣，“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你见过长得丑的狐狸精吗？”牧朝夕用手点了点孟予的额头，“修炼了那么多年，外貌只会越来越精致好吗。”
孟予一看牧朝夕两眼放光，就知道她又动了歪心邪念了：“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牧朝夕故意把眼睛睁得溜圆，努力装出一副天真模样，“我什么坏事也没想，我就是想去你的新家吃顿饭而已。”
窗外忽然飘起几点雨，顺着风势，啪嗒啪嗒地砸在窗玻璃上。屋里的两人顿时就被这动静给吸引了，一同起身，趴在窗边观望。
天幕被乌云遮掩，微弱的天光从云隙里透出，银白中掺着几丝异彩——是没被雨水冲净的晚霞。
“怎么突然下雨了？”牧朝夕皱着眉，拿出手机，想看看天气预报软件上预计的停雨时刻。一看雨要下到明天早上，心里就一阵烦闷。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孟予顺手打开室内灯的开关，“赶紧干活儿，免得耽误司机师傅的时间。”
司机师傅还在外面候着，牧朝夕也不好再拖拖拉拉地跟孟予瞎扯。
手脚麻利地帮孟予打包好杂物，搬到小货车上，看着孟予坐上车，车子驶出大路，牧朝夕才撑着雨伞，转身往反方向走路回家。
雨越下越大，路边的水果店早早关了门，行人们撑着伞，步履匆匆，相互错身而过。
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一闪一闪的，从红灯跳到了绿灯。牧朝夕踮起脚尖，避开水洼，飞鸟一般掠过脏兮兮的斑马线，随着这一头的人流汇入另一头的人流。
今天是周六，不下雨的时候能看到许多大人带着小孩四处玩乐。一下雨，这个点儿，周遭来来往往的就只剩下那些周末加班，赶着去吃饭的打工人。
“让一让！”三四个骑着死飞的青少年突然从牧朝夕的身侧疾驰而过，把牧朝夕的雨伞都撞歪了。
“这几个死孩子！”牧朝夕握紧伞柄，往边上靠。看那几个人的身形服饰，最多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有的还背着书包，像是才从补习班下课出来。
牧朝夕本以为他们是急着回家，没想到刚转过路口，就看见那些高中生把车停在一家网吧门口，风风火火地往里闯。
她一边摇头感慨现在的学生不学好，一边把视线收回来，直奔前方的那家大型超市。
从超市采购完明、后两天的口粮，牧朝夕出了超市，随意地往网吧门口一瞥。
那几辆死飞还在，只不过换了地方，从网吧正门口转移到了网吧旁边的那条巷子外。
牧朝夕看不见巷子里的情况，但是能看到被灯光拉长，延伸到巷子口的几条人影，时不时地微微晃动。
那几个孩子聚在昏暗的巷子里做什么呢？
牧朝夕提着购物袋，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朝着那条巷子迈开脚步。
还没靠近巷子口，牧朝夕就听到了男生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当中夹杂着三两句咒骂和警告。
出于成年人的社会责任感，牧朝夕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加快了脚步，小跑着来到巷子外。
“哥几个问你借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巷子里，几个体型不一的男生围聚成一圈，个个低着头往地上看。
牧朝夕从几人间的空隙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幕看得牧朝夕火大：“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男生听到她这一声吼，全都吓得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惊慌的神色，也不互相打个招呼，就一股脑儿地冲到巷子外，跨上死飞，四散奔逃。
巷子里的那个人从地上爬起身，用后背抵着墙面，低垂着脑袋，静静地站着。
熟悉的身高体型，熟悉的穿衣风格，还有……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让牧朝夕觉得熟悉的阴郁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