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该有三个下凡真仙,就算被我废了一个,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陈府相隔一条街的楼阁上,陈错坐于窗边,右手端着一杯茶,左手搓着一丝仙灵气息,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府中的景象。
“我刻意将陈祎的存在透露出来,好凝聚个贯穿仙凡的传说雏形,但这传播终究需要时间,不过,既然昆仑直接插手,至少能省去十年之功。说起来,太华山为何没有下凡仙人的消息,难道是已经不被上界信任了,索性冷处理?还是说,这次下凡的,都要来干我太华?”
他眯起眼睛,屈指一算,隐隐触摸到了一股庞大的、恐怖的阴影。
“本以为你们下凡之后,会先对佛门动手,却还是窝里横,着实让人失望啊。”
将茶水一饮而尽,陈错站起身,目光投向了城池边缘。
“在陈府探查的这个道人,只是被投出的石子,在城外观察的那个才是关键。唔,也好,李二那边正心思不宁,希望寻个安世法,找个解题人,我也要为陈祎寻找一个合适的登台时机,就借此机会把那位昆仑来客逼出来,再将长安的佛家隐患一并去除!”
一念至此,陈错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着凌空一抹!
远处,院中的陈祎浑身一震,心底涌出一股暖流,转眼游走全身,精气神瞬间攀升,一时耳聪目明!
他再看立于墙角门的那道人,感觉已经全然不同——刚才还觉得对方不言不语、气度神秘,往那一站,威严自起、高深莫测,现在再一看,隐约察觉到对方的惊惧,以及身若无骨,竟是倚靠着墙壁,才能维持不倒!
“刚才看他气势如虹,结果只是翻身下墙,就这般模样,难道是下的时候没有站稳,被地面反震,以至于受了内伤?看他这样子,很有可能是膝盖关节没有找对位置,不仅被反震,还折了一点。还有这表情,也有几分古怪,难道跟着又脚底打滑,身子不稳,后脑勺撞墙上了?”
迅速观察之后,陈祎有了个大概的判断,觉得很符合逻辑,不由暗道好运。若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难道这人无缘无故的,就能这般模样?
一念至此,他也不再耽搁,知道机会难得,三步并作两步,拿着长剑,就朝前面一刺!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道人捂着下腹,斜倒在地上。
陈祎则是强撑一口气,又要挥剑斜砍!
但就在此时,一道光华自天上落下,径直挡在前方,格住了陈祎的长剑,让他难以前劈。
“果然有古怪。”
城外,戴着脸谱面具的男子,缓缓抬起右手,向前一抓,正要将整个陈祎,连同整个陈府都尽数拿在手中,以意念渗透内外,仔细探查。
可就在这个时候!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炸裂声中,整个长安城摇晃起来,城外那座遍布着寺庙、寺院的矮山,忽然间处处炸裂,坐落其上的一座座寺庙为之崩塌,无数殿堂碎裂,露出了其中的佛陀金身!
咔嚓!
金身碎裂,裂痕蔓延,透露出点点金光,继而荡漾起阵阵咏唱歌吟,仿佛有万千生灵藏于金身内部,在高声称赞佛陀!
虚幻的歌声中,众寺庙的法主、寺主、僧众却是愤怒异常!
“谁!是谁?是什么人亵渎佛陀,破坏佛寺?造大孽啊!”
“哼哼。”冷笑在天上响起,而后陈错化身的面具仙人居高临下,满眼的睥睨之意,“区区佛门,无非是仗着我仙门一时内斗,尤其是那太华山的扶摇子,仗着修为,胡作非为,以经天纬地之才、通天彻地之能,生生扭转乾坤,乱了仙门次序,这才给了尔等鼠辈机会!如今,天象大变,人道沉浮,吾辈仙家王者归来,誓要重现当年兴盛!哈哈哈哈哈哈!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忌日!”
陈错化身面具仙人仰天狂笑,一把将仇恨拉满后,躲过几道含怒而发的佛家神通后,朝着城外疾驰而去,只不过到了半途,这道身影就如同肥皂泡一般幻灭,只剩下一缕灰气,被风一吹,了然无痕。
下方,正是那面具仙人的所在之处,他抬起头,满眼冷漠,但既没有出手,也没有离开。
“这般托大?是绝对自信,还是蔑视凡俗?不过,倒是省得我动用留在长安内外的后手了。”见此情景,陈错若有所思。
另一边。
“我道是谁,原来是仙门之人!真是大手笔!大手笔!”
“便是下凡真仙,破灭佛陀金身,吾等也不能忍受!”
“就算道行不比真仙,亦不会善罢甘休!”
狂暴的怒气与佛光法力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名名僧人凌空而起,交缠变化,伴随着一道道光辉灿烂的光影交叠在一起,渐渐勾勒出一尊顶天立地的佛陀来!
城中宫廷之内,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成。居于宫中的李世民满脸阴沉的走出宫舍,站在白玉阶上遥遥眺望,正好见得那大佛收拢双手,然后又一掌朝着面具仙人所在之处按去!
轰隆!
金光炸裂,雷音相随!
整个长安晃动起来,巨掌落下,遮蔽天地,连带着周围时空都被固定,在这一刻彻底凝固,难以脱身,亦无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