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幽王便是七皇子赵启,赵启母亲文家是开国功臣,门庭显赫却没什么实权,文昭容主动恳请先帝赐下封地,封赵启为阆幽王,才避免母子二人卷入夺嫡的争斗中。
传闻赵启不服管束,在封地江陵纸醉金迷、浑金如土,更是贪声逐色,王府中献上的美姬不计其数,完全一派纨绔子弟的做派,好在文家家底殷实,要是寻常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挥霍。
楚静徽如今清楚,原来楚濂并无叛乱之意,是楚越浪子野心,妄想废旧立新,重新拥立一位傀儡皇帝,自己则可将大凉朝堂玩弄于鼓掌之中。
若到时赵启称帝,那百姓必会处于水火之中,楚静徽绝不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越在楚濂怒喝中离去,楚静徽赶忙藏于更深的阴影之中。待听不到脚步声,她便悄悄溜进房内,在楚濂惊讶中,楚静徽开门见山道:“伯父,刚刚你们的对话我全然都听到了,三叔和姑姑的野心我们要竭力阻止才是。”
楚濂面上狐疑,楚静徽知道其暂时不肯信赖于她,只能先行解释:“伯父,我知您现在不肯轻信我,是以为我与姑姑站在一边,但如今我已经是皇后,自然万事为陛下考虑,况且我与伯父所想相同,这改立新皇必定流血百万、殃及池鱼,这是我与陛下还是伯父您都不愿看到的场景,所以,还请伯父定要信我。”
楚濂见楚静徽言辞恳切,信了她六七分,不过如今他身陷此地,除了她也无人可用,只得赌一把:“都怪我一时不察,我亲自培养的副将居然是楚越的人,如今虎符已落入他手。”
“调动五万人应当不只需要虎符吧?要不然三叔也不会将您软禁。”楚静徽问出自己的疑惑。
“若是虎符不在主帅手中,但凡调动一万以上的兵马,则还需要主帅的手谕,这一规定正是为了防止虎符落入小人之手。如今楚越正是想逼迫我写下手谕,控制那驻扎在城外的五万兵马,到时好逼宫退位。”楚濂解释道。
楚静徽点头,暗道这个规矩实为明智之举。
楚濂思索半晌后道:“不如我与他虚与委蛇,假意加入他的阵营,到时候让他放我出府,事情便可迎刃而解了。”
“大伯,以三叔谨慎的性子,就算是您假意投诚,他也不会让您亲自出面统领兵马,只会要您的手谕让他绝对信任的人去办,万一您中途反悔,他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楚静徽冷静分析。
楚濂摇头,微微叹息:“这可如何是好?”
楚静徽继续说道:“眼下情形等我先回宫同陛下商议一番,您只有先拖延时间,若是真的把三叔逼急了,会拿您的妻儿做要挟,亦或是直接找人模仿您的字迹,以假乱真。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破局之法。”
“好,我便多拖延些时间,等你消息。”楚濂道。
“到时若有新的消息我会想办法告知伯父。”楚静徽同楚濂作别,小心离开。
她为了不引起怀疑,决定明早回宫。
紫宸殿内,赵檀正小憩,冯禄上前隔着帘帐轻言:“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候在门外。”
赵檀拂了拂衣袖,两边伺候的宫人将幕帘掀开,他后端雅起身,冯禄替他整衣敛容:“陛下最近小睡多了些。”
“最近是贪睡了些,大致是有些秋困罢了。”赵檀随后示意让皇后进来。
楚静徽进入内殿,待其余宫人尽数屏退,只留了冯禄和王玥翎在身侧,楚静徽这才与赵檀说起了昨日之事。
赵檀听后微微攒眉:”以孤对楚将军的了解和多方打探,他是忠义之人,或许可以信赖。”
“可如今大伯被困楚府,若是强行让三叔放人,怕是会打草惊蛇,况且现在还无法找到楚越勾结赵启的证据。”楚静徽叹气。
赵檀思忖许久:“近年来大凉与西戎交好,去西戎借兵或许是良策,只是……”
“只是若西戎也有异心,怕是引狼入室,内忧与外患皆在,大凉到时就危在旦夕了。”楚静徽接话。
“容孤再想想。”
楚静徽由于也需要处理些后宫的琐事,便也离开了。
殿内阒然无声,笼罩着不安。
王玥翎在旁欲言又止,深蓝的眸子在光影下越发深邃,但她终究未说一词。
三日后,楚静徽收到的一封信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这封信是赵启送来的,内容大致是多年未见,邀她小聚。
楚静徽知道在原剧情里,皇后与赵启最多只能算是儿时玩伴,但赵启去封地前他们之间闹翻,至此断绝交往,至于是何事文中并未交待。
赵启今日突然约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拉拢她而来,另外,或许可以从赵启那儿得到与楚越的勾结谋反的确证,以此扳倒楚越。
——所以这约楚静徽必定是要去赴的。
王玥翎这几日心绪不灵,做事老是出错,问她为何这般,她只答感染风寒,身体不适。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