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慢慢移到面前的荷花酥上,玉指轻抚过荷花酥的尖端,“只是,我向来不喜欢这般甜腻的东西。”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上月初孟大人与本王商量过政事后,便步履匆忙地往醉春楼赶,本王正好要去醉烟楼,与孟大人顺路,便载了他一程。”
“这醉春楼和醉烟楼的东家相同,只是醉春楼不做娼妓生意,只卖好酒与糕点,本王以为孟大人是要去买些好酒过冬,不曾想,孟大人是去买糕点的,还是去买醉春楼最难买的雪花酥。”
“本王一打听,才知晓这雪花酥是为国师大人准备的,”楚文错拿起琉璃杯,饶有兴趣地盯着商鹤吟,“这几年来,孟大人还是第一次在本王面前如此失礼,本王还以为,国师大人喜欢吃这甜食呢。”
商鹤吟一笑而过,余光落在倚在楚文错怀中的月棠身上。
“既然国师大人不喜欢,这些糕点便都撤了,今日本王请客,国师大人喜欢吃什么,直说便是。”楚文错酒量不错,一连干了好几杯松花酒,却仍旧面不改色。
商鹤吟也不同他客气,要了碗盐豉汤,又问那小厮,醉烟楼的厨子会不会做玉蝉羹。小厮压根就没听过玉蝉羹,遑论会不会做了。
商鹤吟有些失落,不过,能有碗盐豉汤暖暖身子也算不错,小厮得了命令缓缓退下,紧跟着,一群穿着莺莺燕燕的女人便鱼贯而入,围在商鹤吟身边。
浓郁的脂粉味钻进商鹤吟的鼻腔,一袭粉衣的女子挨她最近,用抑扬顿挫的语调撒娇道:“这位公子倒是面生。”
“公子?”楚文错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感兴趣,他将琉璃杯放下,月棠便乖巧地满上,如同不会反抗的兔子一般。
“三皇子殿下今日可来得晚了些,可叫月棠姐姐好等,”那粉衣女子娇笑一声,便又将桌上的松花酒倒入琉璃杯中,递向商鹤吟,“公子第一次来,可要在醉烟楼喝个尽兴。”
商鹤吟不喜喝酒,更何况,她这回来,可是要给楚文错下套的,要是先喝醉了,岂不误了正事?
可那粉衣女子不依不饶,其他姑娘也越发大胆,伸手去碰商鹤吟的腰带。
熙禾跟其他奴才都站在房外,没法帮商鹤吟脱身,她拧着眉,将送到唇边的琉璃杯推开,“我不喝酒。”
商鹤吟是跟楚文错一起来的,两人感情不错,楚文错又称她为国师,想来她的身份极其尊贵。
粉衣姑娘这些天都没什么客人,便毛遂自荐来服侍商鹤吟,若能借商鹤吟的手爬上去,说不定还能踩月棠一脚。
商鹤吟长相清秀,气质清冷,又从未来过醉烟楼这种地方,要撩拨这种不通情爱的人,粉衣姑娘最是拿手。
见商鹤吟推开酒杯,她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声音极尽妩媚,“公子就当给娆娘一个面子,把这酒喝了如何?”
商鹤吟正要回拒,却听楚文错幽幽地来了一句:“没看见她不想喝酒吗?”
上挑的尾音虽仍透出一丝漫不经心,但里面带有的威胁意味毋庸置疑。
楚文错眯了下眼睛,此时他喝了好些酒,已觉着有些热了,便半敞着衣裳,手里随意把玩着盛酒的琉璃杯,下一秒,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琉璃杯轻易被他捏碎。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滑落,厢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屏风后的乐姬还在忘情地弹奏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