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是来找嗨薄的?”
凌可的表情有一霎的空白,她没想到姜颂会这么刚,印象里姜颂遇到这种情况会哭、会手足无措才对。
姜颂不理会她,直接抬脚离开。
步子迈得很快,路过拐角处,和林也错身而过时,肩头处的卫衣衣料擦过他的黑色衬衫,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姜颂没做停留,目标明确地去大厅找工作人员。
凌可回神,机械地转过身,笑容僵硬地对身后男人说:“也哥,苏苏找到了,剩下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林也没说话,迈开两条长腿走过来,伸手推开门板,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让他皱起眉。
里面混乱至极,嗨薄侧身躺倒在脏污的地板上,旁边是张呈苏。
一向以精致日漫暖男形象示人的爱豆,此刻痛苦地弓身成虾子,两手捂住一个地方,嘴里不住地大口喘粗气。
只要不是个傻子,从张呈苏的状态,就能猜测一二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也下颌线绷紧,锋利如刃,垂在身侧的左手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咯”的骇人声响。
凌可捂住口鼻,在后面喊了一声“也哥”。
林也像是没听到,抬脚准备踩进去,身后忽然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里面,两个人,嗨薄和张呈苏,麻烦你们了。”姜颂在前面领路,她看见林也站在门口掌住门板有往里走的趋势,怔愣一瞬,不加思考地加快脚步,侧身直接从林也和门板之间的缝隙挤进去。
“小林老师,有人会帮忙处理,可以请您先回避一下吗?”
后面的工作人员也说:“也哥,这里太脏了,你还是先走吧。”
林也没应声,双眸浓黑沉冷,目光若是能变成实物,两米外的张呈苏恐怕已经被捅成了筛子。
姜颂站的离林也很近,脚尖对脚尖的距离,她仰头,紧紧盯着林也的脸。
用口型无声请求,“拜托。”
晚些时候,她回想起来,不由得佩服自己的一厢情愿,怎么就那么确信林也当时是想进去找张呈苏,帮她出气呢?
林也半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姜颂月白的脸庞上,舌尖抵向后槽牙,“随你。”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姜颂无声吁出一口气。
赶紧让开,让工作人员进去处理。
凌可站得远远的,犹豫一瞬,转身追向林也离开的方向。
“也哥!”她跑出一楼大厅,在台阶处停下脚步。
林也立在一边的灭烟垃圾桶前,听到声音也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从裤兜掏出烟盒,抖出一根,衔在嘴上,“咔嚓”声拨动打火机的小砂轮。
他微微垂下头,淡蓝色火光照在半侧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鼻梁更加高挺,眉骨愈加巍峨,而眼眸越加深邃。
他重重吸进一口,青烟腾起。
凌可踟蹰几秒,扬起笑慢慢凑近。
“也哥,你今晚住园区还是——”
“你打电话说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就是让我过来看这个?”
林也打断她。
语气算得上平淡,但冷傲和质疑都在里头了。
凌可心惊肉跳,急于解释:“我真的是过来找苏苏的,他给我打电话,说醉得厉害……我不知道姜颂他们怎么也在这里,我以为她也是过来找苏苏的,我——”
林也偏头看过来,凌可的声音戛然而止。
隔着一层被风一吹就散的缥缈烟雾,他皱眉,“我记得,去年你签经纪约决定进乐圈的时候,你说是因为热爱舞台。”
凌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错愕地点了一下头。
林也继续出声:“你还说,你最喜欢的名言是那句烂大街的‘不忘初心,忘得始终’。”
他问:“这就是你的初心?”
凌可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她咬住下唇,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声音又那么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也哥,你为什么不信我?”
林也伸手掸掉烟灰,语气开始变得不耐。
“今天二公舞台上,故意选姜颂那组PK,你也不知道?”
原来是说这个吗?
凌可无声吸进一口气,抬头,眼眸里已有一层水膜,但语调从委屈变成了单纯的困惑。
“节目的赛制使然,他们那组最弱,选他们,我们就有最大几率全员晋级。善用赛制也有错?”
林也眉头皱得更紧。
话说到这里,凌可显然是在理的,但她又想到今天在现场,林也作为主考官,首次给姜颂打了一个高分,终究是不平,她走近一步,问:“因为姜颂最弱,我最强,所以我就该让着她吗?就因为知道她今天必败无疑,所以你就要给她打个高分作为鼓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