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像这门道中人,倒像个半路学的野路子。”
“我是……”他话还没说完,一团黑色的雾气就把他包裹住了,瞬间人就消失了。
舜华闪身上去抓他,竟都还没碰到人。
“什么!”傅舟桓大惊,人是在他们面前突然不见的。
舜华也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前兆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她收起了那些黑虫子,城隍庙又只剩下四人一鬼。
一只蝴蝶轻盈的落在她的肩头,她在人消失的刹那间就放出了夙杀蝶查看周围的情况。
月河有点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呀?”
舜华摇摇头:“周围没发现有人。”
其他人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到处停着蝴蝶,一只在傅舟桓面前飞舞,饶有兴趣的伸手逗弄:“这些蝴蝶到有意思。”
似乎有人和它玩很开心,蝶快乐的轻盈翻着身飞。
秦瑶却尖叫一声,吓得躲在角落。
夙杀蝶以灵魂喂食,壮大她的力量,而这是一种猎物对捕食者天然的恐惧。
男人身上有蛊,就算有人能解,没有母蛊至少也要花上两日的时间,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菱形的盒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中间有一只硕大的绿蛾子,翅膀的花纹艳丽,这是母蛊。
她咬了一下指尖,一滴血落下,蛾子飞快的吸食着她的血,从盒子里飞起。
舜华淡淡的说:“它会带我们找那个人。”
刚才那一幕傅舟桓看在眼里,人怎么会这样凭空消失,就像戏法一样:“他还可能活着吗?”
舜华回答他:“母蛊飞起来带路,就说明还活着,停在我身上就说明死了,快跟上。”
刚动身她停了下来看向秦瑶:“不过,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
“啊?妾身曾问过,但公子没有告诉妾身。”秦瑶有点茫然。
来了一趟城隍庙,遇到凶手,连名字都没问出来人就消失了。
她把秦瑶又收回了瓶子里。
舜华皱着眉说:“先跟着吧,如果不是那个男的自己逃走的,是别人带走的,事情就更麻烦了,因为他把人带走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事还有除了秦瑶,这个男人,还有那山上的大当家,还有第四个人。
母蛊在前面带着路,到了下午,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树林的路口。
这是冬季,这片树林却又萤火虫在飞,蛊虫带着她们在树林里行走,
傅舟桓死死的按住配剑,面色紧绷,屈竹也提防着周围有人靠近傅舟桓,两个人看起来很紧张。
“傅公子,你们这样我也很紧张……”月河小声的说。
舜华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的神情,她唤了两只夙杀蝶。
她把蝴蝶放在傅舟桓和屈竹肩上,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傅舟桓能看到她的纤长的睫毛下明亮澄澈的眸子。
“蝶身发红,就说明有脏东西靠近。”
舜华想了想又说:“也不用太紧张了,之前那个也许是你们中原的障眼法之类的,邪修除了蛊司的长老,我应为天下第一人。”
她说的很张狂,但也确实如此。
又道:“况且一有事发生我们一行也是一起的。”
“有我在,放心吧。”
舜华竟然在安慰他,傅舟桓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第一次有女孩说这种保护他的话,他觉得有点羞耻。
他也是真的有点怕,毕竟他和这鬼道,蛊术没有对过手,人对未知的东西就会有种恐惧。
屈竹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公子,是不是刚才沾了那结界晦气发烧了,脸色怎么这么红。”
舜华和月河侧目看向傅舟桓。
傅舟桓瞪了屈竹一眼,屈竹一下就了然闭嘴了。
舜华和月河也没有怎么和蛊司以外的男子接触过,也就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傍晚,蛊虫把他们带到了一间茅草屋便停在了竹门上。
舜华把虫子收到匣子里:“到了。”
他们走到院子里,有晒干的草药和食物,中间有一口井,院子收拾的很干净。
院子里的石台吸引了舜华的注意力,有被捣碎药草的残渣,她拿起来闻了一下,是解蛊的,看来有人懂得还不少,有了这药天黑之前应该就解了。
突然有一间屋子传来了呕吐声,她们朝那间屋子走去。
傅舟桓直接就把门打开了,竟是之前那个消失男人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呕着,残渣里有一只黑色的虫子。
一个布衣女子在他旁边见有人破门而入,挡在他身前,她身上带着一个葫芦,抽出腰上别的一条细鞭。
男人苦笑一声:“这么快就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