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会结束后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萧璟和周盛钧锦衣夜行,策着马穿梭在树林中。
他的人带来了宫里传来的急诏,要萧璟和周盛钧回京,信纸是红色的,有金色的牡丹暗纹,周盛钧很是费解。
信里写着十万火急,也不知道什么事,萧璟和周盛钧只得连夜出发。
周盛钧不高兴的说:“这么着急,宫里是有什么事吗?”
萧璟懒声说:“你我这次出来了三月,也该回去了。”
“莫不是给你选亲了。”萧璟打趣的说。“你看信纸都是红的。”
周盛钧往后一仰:“不会吧,不要吓我。”
他那个不着调的爹还真有可能给他说亲了,那确实十万火急,再不赶着回去他就要有媳妇了。
而此夜,舜华也和月河从房顶走,绕过了长老殿,往南走必定会路过沉伽的寝殿,此时正是丑时,整个蛊司都陷入了沉睡
月河很久没用过轻功了,自从当了护法,除了照顾舜华,她直属舜华管辖,舜华都没给她派过任务,就练蛊术,学法术,沉伽的寝殿外,一片砖瓦掉在地上,声音在夜里清脆。
沉伽睁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顶:“什么人?”
他摸出枕头下藏的刀。
月河面露愧色,她惊动了教主。
舜华满不在乎的说:“可以不用管他,直接走吧。”她是真的没把沉伽放在过眼里。
不过此时沉伽已经来到了庭院,看到了房顶的他们二人,沉伽眯着眼睛,问:“阁下何人?来这儿做什么?”
舜华不说话,一旦开口便会被发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熟了。
见二人不说话,沉伽有点恼火,晚上才在传灯大会上被人怜悯,现在倒让这两个黑衣的外人轻视一般,他威胁说:“我可以随时唤来侍卫。”
岂有此理,在蛊司中,他们甚至想直接走人。
月河清了清嗓子,一道男声响起:“我和我家公子只是在传灯大会后,夜里想来蛊司一睹风采。”
舜华转头看向她,没想到她还会这个,她们主仆二人某种意义上,互相一点都不了解,而且她们穿着夜行衣,这个理由实在说不过去。
沉伽冷冷的看着她们:“你觉得本教很傻吗。”
舜华有点不耐,她想也没想,一个瞬身就到了沉伽身边。
沉伽惊诧,刚喊出一个字:“来……”
这家伙……舜华一掌就把他打晕了。
“抱歉,我赶时间。”她也冷冷的说,沉伽就这么被她打晕在了庭院内。
月河咂了咂嘴,她没想到应对方式这么简单暴力,教主也太惨了。
接下来她们走的很顺利,轻车熟路的很快就到了春居客栈。
夜里这个春居客栈依然亮着灯,有几桌不人在吃酒,她把傅舟桓给他的手帕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结果手帕查看后就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姑娘稍等,还剩一间上房,这就安排。”
小二带她到了一间房门:“公子早在里面侯着了,姑娘请。”
再见到傅舟桓,他一身青衣束发衣服用银丝勾勒暗纹,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屈竹站在他身侧,他打量着舜华:“是在下那天有眼无珠了,果真祭司大人。”
他叹道:“怪不得那天身法如此快,在下毫无察觉。”
屈竹看着他们家公子,内心吐槽:就算不是祭司,公子你也不会有任何察觉的。
舜华问:“何时出发?”
傅舟桓回她:“此夜便可,等到了中原,我便给你安排一个身份,必不会亏待了祭司大人。”
傅舟桓知道中原武林对蛊司恨之入骨。
这位祭司在位十年,十年华却凭借本事在蛊司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却也没和中原武林结下什么大的仇怨,至于玄门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既然道长让他照拂一二,人把丢失了那么多年的传家宝剑给了自己,他也愿意给这位祭司行个方便。
不过等到明日估计整个蛊司都在找他们的大祭司,到时候怕是寸步难行。
客栈的人给他们牵了马来,趁着夜色正浓,他们四个人策马行在苗疆的深夜中,月亮高挂当空,舜华毫无困意,她现在心情畅然,这就是脱离了禁制的感觉,傅舟桓一路给她们说着一些中原的江湖趣事。
月亮放空,满夜的繁星,舜华从没觉得苗疆的夜空竟是这般美丽。
傅舟桓说:“大概需要五日的骑程才到汴京,今日到边界处我们便先住在客栈里,那里有我认识的人。”
虽然中原对苗疆设置了寨制,但中原的兵是在边界之处的小城禹城。
一些客栈都是昼夜营业的,就是为了接待夜里赶路的行人,奇怪的是禹城这里竟然只有一家客栈亮着灯火,这个客栈叫红莲客栈,也是歇了业,门口依旧亮了一盏明晃晃的灯,仿佛夜里给迷途之人返家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