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看着他想要说点什么,然后就被他躲开了。
正巧在那时孔时雨找上门,有个刺杀星浆体的任务。
他看着保护星浆体的咒术师名单,视线停留在五条悟这个名字上,感觉最近的憋闷到是能找到一个发泄口。
禅院甚尔发现他大约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点可怜的道德感。
他似乎并不想真的放手。
所以既然如此,就让命运来决定吧。
他接下了星浆体暗杀的任务,对上了五条悟。
赢了,他向否定自己的咒术界证明了自己,他也理所当然的可以站在禅院九枝身边;输了,那就让他这么干脆的死去,也免去了之后的纠葛。
而最后的结果,以他的失败告终。
不仅是实力上的失败,而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本应该就那么死去的人,死在那里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结果又在其他的世界活下来算是什么?
他只能感受到命运对他的恶意与讽刺。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感受不到自己在活着。
在看到传闻中的旅祸,看到那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时,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无数个在这个世界苟活时,夜深人静时半夜的惊醒。
而被对方狠狠掐住脖子,缺氧的窒息感与疼痛反而让他感受到一种喜悦,这种濒死感反而证明了如今的真实,让他感受到了灵魂归位的安心。
认真说起来,禅院甚尔应当是自己的初恋,九枝思考着。
一般来说初恋应当是像柠檬糖一样酸酸涩涩但美好的,再差点,也应该是人这一生中无法忘怀,回想起来便会感叹当时的年轻不懂事之类的。
而禅院九枝的初恋难以忘怀的确是难以忘怀,但更多的是伴随着男人接下星浆体任务突然去世,与其说是要是做什么任务,不如说奔着找死去,最后真的找死成功,于是抛下自己的愤怒与憎恨。
这让九枝对甚尔的感情变得极为复杂。
事到如今她到不会嘴硬说已经不喜欢了之类的。毕竟面对如今被自己压在身下掐着脖子,因为缺氧眯起双眼脸色潮红的男人,她更想做的事情不是杀人,而是把人关进屋子里扒光,然后把各种小道具都试一遍。
但如今她的这种感情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例如年少时被抛弃的不甘心,对当年还弱小的自己的憎恨,对男人不告而别的怨恨,以及,绝不允许想要的东西来到自己面前又再次离开的霸道。
想到这,九枝冷漠的表情终于微微松动,她勾起嘴角,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垂眸盯着身下的男人:“既然又出现了,就不会让甚尔再次离开了啊。”
“再敢离开我的话,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关起来。”
九枝如此说着,不是愤怒之言不是警告,只是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
啊……
甚尔没有被这多年不见,仿佛性情大变的发言惊到。
不如说听到这话他反而有些高兴。
“好啊。”
他裂嘴笑了起来,牵动着嘴角的伤疤。
抬手搂住身上的九枝,手掌拂过她的头发,微微用力压下到自己身前:“你要喜欢,现在也可以。”
带上镣铐也好,套上项圈也罢,都随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