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我是……”宋温莹拉长了语调,歪头打量他。眼前男子生得极好,整个上京亦找不出第二个来。
从他身上,宋温莹品出冷雪般的疏离,就像一碗冰过的酥酪。不过,也许暗藏吸饱浓香的果脯。
他道:“马车四角的铜铃印记和方才丹阳长公主府门前灯笼上的一致,车夫腰背拔直,看他执辔,浑身紧绷,一板一眼,定是行伍之人。腰间配刀,长三寸,环首扁柄,向上弯曲,乃是镇宁侯惯用的铁锭刀。镇宁侯及世子常年驻扎北疆,想来,能得镇宁侯亲卫庇护,又居于长公主府的,就只有大名鼎鼎的真宁县主了。”
“怪不得顾大人有‘顾神君’之称。”
“县主奉承在下亦是无用。”
眼见司空璟朝她走来,宋温莹连忙道:“顾家哥哥,那人一直缠着我,你就帮帮我吧,”她攥住顾不惑的袖子,仰着头,语气软软糯糯,好像撒娇一般,“只要你点头就好。”
真宁县主早有“古灵精怪”的声名在外,顾不惑这下算是见识了。即便景朝民风开放,她的举动也算得上逾矩。
“松手。”虽语气冷漠,顾不惑却耳根微红,挪开视线,点了点头。
日后毕竟是同僚。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这种东西很少出现在他脸上。
宋温莹松开手,眯起眼睛,露出野猫般得逞的表情,丝毫不见先前的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