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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见不明所以地接受着他给的一切,“这是做甚?”
他并未回应苏月见,只是从侍从手中将伞接过,伞檐向她偏着,道,“走吧。”
他好似心情极其不悦。
“去哪?”
“御史台。”
他眼神如利刃,似要将苏月见戳几个窟窿。
“那日御史台狱遇袭,你偷偷前来所谓何事,定是要去御史台说个清楚。”
传言禹王被关在御史台狱中,如今不知究竟,正愁没机会再入御史台狱。
他能带自己去,到也省了麻烦。
苏月见连忙跟上他的步子,生怕惹他不高兴,一个不愿意便反悔了。
晏子胥走得极慢,苏月见倒也不费力便能同行。
御史台本就不是长时间关押牢犯的地方,可偏偏晏子胥来去匆忙,便将数十名反贼通通关押在御史台狱中,方便审讯。
经过昨夜刺客一事,不知囚犯数量还剩多少。
晏子胥一来,便着手记录伤亡人数。
“三殿下,你这箭伤未愈,怎能如此拼命?”
负责刑审的官员连忙上前接过晏子胥的油纸伞,又将炭火烧得更旺些,以便驱散身上的寒气。
苏月见下意识瞧向他的肩处,依稀记得的确是有箭矢穿透了他的皮肉,留下骇人伤口。
可若不是官员提及,他到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半点看不出与常人有异。
“参见郡主殿下,郡主殿下到来是为何事?”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苏月见,不过倒是个消息闭塞的主。
一旁官员连忙碰他的胳膊,在旁边提醒了几句,他才恍然大悟赶紧道,
“三皇子妃该是为了陪三殿下吧,果真是感情深厚。”
苏月见也有些脾气,蹙眉道,“他是入赘,怎地说得我像是他附庸一般?”
官员闻言皆愣在原地,瞧瞧往日杀伐果决的三皇子,又看看傲慢任性的病弱郡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晏子胥瞥向苏月见,沉默片刻后泰然道,
“夫人说得极是。”
“哦哦是郡马和郡主殿下,还请郡主殿下见谅。”官员们找准了站位,这才松了口气。
“你是何时来?”
“大约是亥时。”
他瞄了苏月见一眼,一边动笔写,一边冷讽道,“郡主到是不顾宵禁,胆子大得很。”
苏月见一口气哽在喉中上不来。
“你前来所谓何事?”
苏月见咬牙道,“心情不好散步。”
“千方百计绕开禁军,只是为了散步?”
苏月见撇头,心虚道,
“随你怎么想。”
其余问题到也没有为难她,晏子胥简单记录了几字,便让苏月见哪凉快哪待着。
时机已到,苏月见找了个由头便要离开。
谁都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无人敢拦,任她爱去哪去哪。
可还未出屋子,晏子胥忽然叫住了苏月见。
苏月见不大自然,抿唇道,
“做什么?”
只见他眼神漆黑如夜,温柔细心地将苏月见身上的大氅拢好,又为她整理衣襟后,才从容坐回了书案前。
“天冷,莫着凉。”
真真是两幅面孔。
苏月见咽了口唾沫,犹豫再三回了句。
“那你也莫要冷着了。”
他抬眼看向苏月见,轻声笑了笑。
带着一丝嘲讽意味。
此人真是,
不宜交谈。
苏月见顺着长廊找到方位,寻到了一处偏僻角落。
这里存活的犯人也早已转移,防守便薄弱起来。
入口与昨日昏暗不同,如今烛火通明,明亮如白昼。
如此,苏月见便不用再小心翼翼摸索。
而溅满滑腻液体的墙面竟只过了一夜,就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柒尘不染,甚至角落还喷洒了香露。
没有多余人来当差,却有人如此在意暗室环境,当真是离奇。
远处传来远处官吏的谈话声,苏月见躲在拐角处仔细听。
“此番战役,三殿下抓住的是根本不是叛军之首禹王,而是他的左膀右臂,徐开。”
另一人困惑道,“怎么会如此?”
苏月见也紧锁眉头,似不相信晏子胥只身潜入无极山,与主要兵马里应外合,竟没能抓住禹王。
“禹王死士众多,岂是这么容易被捉的?昨日三殿下审问了徐开,严刑逼供下他说了个地方。”
“别卖关子了,快说!”
苏月见听到‘禹王’二字,连忙竖起耳朵来仔细听。
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