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安静的地方,还真把林雨华给难住了。
上下三层的大别墅,除了大厅和书房以外,只收拾出四间能住人的屋子。
林雨华和东方怜人住在三楼挨着的房间,小秘书住在一楼,负责接待客人,剩下的都房门紧闭着。
房间多了,就得多添佣人。为了给东方怜人提供安静的办公条件,林雨华尽量减少人口出入别墅。
从连稔有些严肃的语气,林雨华听出弦外之音,这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连稔阿姨,一楼客厅就挺安静的,要不然我们……”
连稔眉头微蹙:“三楼有这么多房间,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行,我不是外人,没必要讲究场合。”
“另外接下来我说的话,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更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犹豫了一下后,林雨华恭声答应,将连稔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收拾简单,一张练功的硅胶毯子,铺着绒布的大木板床,还有一张书桌,一把松木椅。
连稔愣在房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长辈级的女人进卧室,的确不怎么礼貌。
林雨华赶忙解释说:“别墅人少,只收拾出我们几个人的卧室。如果您觉得不雅,可以到附近一家不错的茶楼……”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地上的东西。”
别墅里铺着的都是大理石地板,唯独林雨华的屋子,地上铺着宽大的拼接竹席。
连稔饶有兴致的竹席,“松柏的香味,还有竹子淡雅的香气,你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比女人的房间还要精致典雅。”
没想到连稔并不介意在卧室里会谈,林雨华愣了下神,忙笑着解释说:“不怕说出来您笑话,我的体质特别奇怪,无论是三九天还是三伏天,脚心都滚烫。”
“哪怕大冬天睡觉,我的脚都要钻在被子外头。”
“在屋子里,我习惯赤着脚走路。但刘胖子……咳咳,我的私人医生刘庆祝说,石头在中医上属阴煞,有兵戈气,对身体不好。”
“他就给我设计了竹席,用松柏木做的拼接口,说是松柏木的阴气温和,能够养人。”
连稔饶有兴致的问:“这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哈哈,我最初以为是病来着,实际是一种体质。”
林雨华解释说:“私人医生说,因为我祖上三代都是农村人,赤着脚在地里干活,劳苦中养了个好身体,火力旺盛,少病少灾。”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从小就没有头疼感冒之类的病,否则爹妈死后,凭我一个人打工,根本没办法养活小颖治病。”
连稔目光柔和了许多,“身精体壮,否极泰来,你是前世修来的大福之人。”
林雨华挠头傻乐,“说不定是老天爷觉得我上辈子活得太可怜,让我这辈子顺风顺水的舒坦一点。”
作为同样饱经风霜的人,连稔一眼就看出了林雨华藏在玩笑中的苦涩,轻轻叹息一声,替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
“你这孩子老成持重,又少年有为,吃尽苦头还能保持乐观,如果女儿能嫁给你,我和他爸都放心。”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说话时,连稔警惕的看了书房一眼,发现东方怜人没有偷听后,仍不放心的道:“进屋说话,那妮子耳朵灵着呢。”
果不其然,装作认真工作的东方怜人,也在偷偷的用余光看着这边。
林雨华哑然失笑,这对母女真够有意思的。
“您请进。”
竹席不耐磨,平日里林雨华都是脱了鞋子才进卧室房门,进门时下意识脱鞋。
连稔微微侧身,一只手挡住丝质旗袍开叉的位置,另一只手去脱厚底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