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曾经背地里调查过沐春风，她今年才十八岁半，接手春风楼不过一年。
现在金盆洗手还来得及，否则她这么年轻，半只脚就已经踏入棺材板。
对于林雨华的提议，沐春风显然不怎么当回事。
“林先生，既然买卖谈不妥，我们就谈情谊。”
沐春风起身轻轻牵着林雨华的衣袖，将他扶坐在床榻边，又挥了挥手示意两个穿白衣的女孩出去。
“放在前朝，才子到一个新的地方，会与当地的名妓一夜风流。”
“秦淮河花街柳巷，有不少名词艳曲，都是各朝各代的风流才子所留。”
“您是我见过最有才学，最崇拜的人。”
“不管以后两家会怎样，今夜我都愿意为您挂牌。”
“挂牌”，是娼妓接客的意思。
以前逛青楼的时候，为了确定姑娘们有没有在“忙活”，就通过房门口的牌子来确定。
娼妓的门口，会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阴阳盘，阴面代表无客，阳面代表屋子里有客人。
有些高级娼妓，卖艺不卖身，想要让她挂牌，得自己有才学和感染力。
比如柳永，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有歌姬愿意为他争相挂牌。
房门被两个白衣女孩关上，空气中燃烧着淡淡馨香，让人不由心中躁动。
沐春风解开纱衣，仅留下一个小肚兜，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诱人。
像这样具有特殊魅力的美人，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诱惑，包括现在的林雨华。
他由衷赞叹，“沐小姐，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在床上这么有魅力的人。”
“倒退几百年，估计不知多少人为了和您睡上一觉，宁愿散尽亿万家财。”
沐春风温软似水，“可是今晚，我分文不取。”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林雨华再次从床上站起，“你模样长得太嫩，又瘦瘦弱弱营养不良，属于那种病态美。”
“看见你，我好像就看见了以前的小颖，总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还有就是……万一今天睡了，以后我不好意思对春风楼下手。”
林雨华一边说着，一边系好刚才被沐春风偷偷解开的西服扣子。
“沐小姐，不管你帮助郑家多久，很快他们家族也会分崩离析。”
“到时候，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话音落下，林雨华在门口穿上鞋子，逃也似的离开。
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到了门口时，大堂经理恭恭敬敬的把枪还给了林雨华。
这把枪是以前陈靖塘特批给林雨华，用来防身的。
回程路上，林雨华面红耳赤，从脑袋顶往外冒汗，又从脚底心往上渗凉气，酥酥麻麻的难受。
如果药效早点发作，林雨华在楼上的时候，绝对控制不住自己。
还好在感觉到空气中的香不对劲时，就已经跑了。
五楼上，沐春风推开窗子，看向车子渐行渐远的林雨华，迷离的眼神中带有复杂的幽怨。
她将香炉熄灭，又把所有窗户打开，仍烦躁得厉害。
“小青小红，你们到床上来。”
两个白衣女孩对视一眼，“老板稍等，我们去沐浴更衣。”
“不用了！”
回到别墅，林雨华冲了两次冷水澡还觉得不顶用，就拨通了蓉城别墅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墨兰芳带着疲倦的声音。
“雨华，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帮我叫死胖子，我有急事找他。”
墨兰芳顿时清醒了大半，惊声道：“你受伤了！？”
“不是。我……”话到嘴边，林雨华尴尬住了，随便编了个幌子道：“和朋友喝酒，脑袋有点不舒服，让胖子给我支个招。”
听林雨华的声音，也有些晕晕乎乎，急躁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