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肚子心酸委屈的林雨华,忍不住询问:“您为什么不会怀疑我?”
老太太露出和蔼笑容,“一个给自己准备了棺材,就为了保住一座山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摧毁它呢。”
“一往无前是君子,反复无常是小人。”
“雨华,你是个行正坐端的人,我信得过你。”
说到这里,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儿子,能记住这句话,说不定就不会死。”
林雨华沉默,喝下最后一个面汤,将饭碗撂下。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林雨华放下了一身的戒备,坐在门口的一个精致躺椅上。
他眯起眼,“真舒服,躺椅您是在哪里弄的?”
“是你的那个小秘书,给我买的。家里还有好些东西呢,都是我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老太太从屋子里抱出一个黑匣子,“按一下就能听我最喜欢的粤剧,可真是个好宝贝。”
小秘书?
林雨华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把交给老太太的任务,交到了温莹的手中。
小屋看着简单,但陈设还算讲究,添置许多现代化的东西。
温莹这秘书做的不错,等着事结束以后,就给她结束实习期正式上岗。
老太太坐在林雨华身边,“雨华,你如果有心事憋得难受,就和我唠一唠。”
按照陈文斌的计划,挨个山头炸石料,老爷山的位置排到最后,大概十二点钟能开炸。
当着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林雨华放下了所有的芥蒂。
“奶奶,今天十二点一过,陈叔的仇就报了。当初的罪犯们,一个也跑不掉。”
“压在蓉城人胸口的大石头,也会被大水冲开。”
老太太眼圈泛红,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林雨华疑惑:“我还没告诉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做生意的事,奶奶听不懂,但你说的话奶奶都信。”
林雨华万万没有想到,最能理解自己的人,竟是一个几乎没打过几次照面的老太太。
自从父母过世后,除了小颖之外,林雨华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雨华都在和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讲自己对蓉城未来的规划。
虽然,面前的老人压根听不懂。
早上十点钟,一群人愤怒的蓉城人,差点冲入总署办公室,被一群警察在门口拦下。
“为什么要把蓉城的山地,卖给陈文斌那种杂碎!”
“让总署长出来解释,否则我们就冲进去!”
“林雨华与陈文斌的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百多个人,挑着横幅吵吵闹闹着,与二十几个警察在门口对峙。
总署办公室内的周清华,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围着办公室不停的转圈。
两个秘书站在门口,吓得蔫头耷脑,一声也不敢坑。
“猪脑子,真是猪脑子!”
周清华抓起茶杯要喝,吞了一口泡得发酸的冷茶水,气得又将茶杯重重撂下,摔烂了杯座。
“林雨华这个蠢货!早知道他保密做得这么差,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生意交给他!”
自从周清华上任,总署长办公室已经被愤怒的民众包围两次。
第一次,民众是为了救林雨华。
第二次,民众是要追责林雨华。
像这样的丑闻,只要捅到上面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周清华都要担责。
弄不好一只大手撸下来,他的乌纱帽就不保!
衣衫狼狈的副总署,气喘吁吁的推开办公室房门,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周署,我去安慰了,可这群人像是疯了一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除非您自己出马,否则他们能闹到省里。”
寂静几秒,周清华沉着脸从座位上起身,“你去调集蓉城所有的警力,对林雨华进行抓捕,并查封他所有的公司和资产。”
“林雨华勾结黑恶势力,非法敛财,所有财产充公,用作投入公共建设!”
“另外,你派人去通知周楚河,让他带着钱来接管矿场!”
大腹便便的副总署,战战兢兢的询问:“咱们认证物证都没有,平白无故的就要抓人抄家,是不是不太符合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