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华吓了一大跳，赶忙用被子捂住光溜溜的屁股，“墨姐，你进来怎么不打一声招呼？”
“脑袋都快没了，你还捂什么屁股，快自己看！”
一沓报纸扔在床上，林雨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报纸上的字时，吓得立即恢复清醒。
头版头条，暴露了昨天他与陈文斌合作的事。
剩下的版块，写的大概是林雨华拿出卖全城人的钱，包女仆，坐豪车，吃国宴，等等系列花边新闻。
报纸上的内容，全是瞎编乱造的。
可恐怖的是，数据虽然造假，但林雨华与陈文斌合作的事是真的。
报纸后头，标注了早上九点钟开始，陈文斌会开始陆续炸山采矿。
林雨华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事是周楚河干的。
整个蓉城涉足的势力，能够调查出陈文斌炸山事件的，除了他和自己，没人有这种本事。
林雨华吓得从床上弹起，立即穿好裤子，惊魂未定的道：“立即开始遣散人才别墅的所有人，让他们坐车，去周清华的办公室躲一躲！”
“墨姐！你亲自去主干道上，拦截小颖的车子，千万不要让她碰见愤怒的人群！”
墨兰芳急忙出去安排，刻意换上一身旧衣服的林雨华，从二楼窗户直接跳出去，披上雨衣骑着仓库里的二八大杠，跑到了街外。
今天的事，已经解释不清了。
就连最信任林雨华的周胜南，都没办法解释的通，更何况是愤怒的蓉城百姓。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一直躲到老爷山被炸开，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刻。
在这之前，哪怕愤怒的蓉城人，把整个人才别墅烧了，也是值得的！
在林雨华刚骑着二八杠出门，对面街口就出现五十多号人，冒着雨打着横幅，高声喊着，“林雨华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暴雨的年关，行色匆匆的人有许多，骑着车子穿梭其中的林雨华，并不引人注目。
洗的发旧的运动服，和那辆锈迹斑斑没舍得扔的自行车，帮了林雨华一个大忙。
半个小时过去，刚好到九点钟，远处的山包轰然一声炸响，地面都颤了三颤。
老村院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林雨华骑着车，气喘吁吁的在村口停下，试探着朝着里头喊，“奶奶，您在家吗？”
“外头的是雨华吗？”
“是我。”
“快进来，奶奶刚把饭做好。”
灶台里头，拄着一锅鸡蛋汤，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抓了一大把挂面洒进里头。
做饭的老太太，就是陈靖塘的母亲。
林雨华进门时，看到灶台旁边摆放着的报纸，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下。
陈靖塘的母亲，是识字的。
门口传来吵杂的人声，林雨华透过门缝看见，有三辆大驴车，上头坐满了人，大概四五十个。
外头的一个中年男人，朝着屋子里头的喊道：“老太太，我们要去找林雨华要说法，你合不合我们一起去？”
林雨华急忙四下张望，想找个院墙，随时准备逃跑。
老太太坐在灶台前，火光映红了脸，在她浑浊的瞳孔里，还有林雨华的倒影。
“我年纪大，折腾不动，就不去了。”
门外人疑惑，“真照报纸上所说，林雨华拿您儿子的命当噱头赚钱花，您就不打算去找他的麻烦？”
“我不信雨华能干出这种事。”
老太太摇了摇头，继续生火做饭。
门外的人叹息一声，“老太太真是糊涂了。”
三辆驴车的人离开，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把门关上，拿了两个小碗呈面。
“孩子，骑车一路饿坏了吧，快吃。”
林雨华坐在门槛上，吸溜着没什么滋味的鸡蛋面，心中百味陈杂。
“奶奶，事情其实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蓉城的事。”
轰——
又是一声炸响，另一座山也炸了。
这一声爆炸，算是把林雨华话语中的信服力炸了个稀碎。
林雨华发呆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时，老太太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再不吃，面可就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