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斌神色狠厉道:“只要把闸口炸了,林雨华一死,蓉城的经济就只能靠我们!”
“除了与我们合作,周清华根本没得选!”
唐千秋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冲张三青吩咐,“你先出去。”
“是。”
出门以后,张三青见左右没人,就趴在门缝屏息凝神着偷听。
屋子里,传来唐千秋威压的声音,“你小子给我交底,陈靖塘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您……您可千万别乱说,这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特么慌什么!”
啪的清脆耳光声响起,里头传出陈文斌的呜咽声,“您打死我算了,好让我下去见我爹!”
一个道上混的,动不动就下跪掉眼泪,张三青对其格外不齿。
当初反叛入唐千秋门下,他混得风生水起,再过一阵,肯定会被收为干儿子。
作为少主的陈文斌,却将张三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各种下马威。
陈文斌胆小怕事,爱搞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因为陈文斌的父亲,是唐千秋的救命恩人,才被内定成少主身份。
除了这层身份以外,他简直一文不值。
房间内,唐千秋叹了口气,“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再帮你擦一次屁股。”
“以后,如果你再敢干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我也饶不了你!”
“谢谢干爹!”
屋子里有脚步声传向门口,张三青立即闪身到旁边的房间门后。
透过门缝,张三青看见陈文斌恭恭敬敬的鞠躬关门。
房门关上的刹那,陈文斌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鹜,“老东西,还说我无法无天,你干得脏事和破事还少!”
“早晚有一天,弄死你个老东西!”
等两个人都离开办公室,张三青立即悄悄从后门出去,开车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人才公寓林雨华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张三青心中焦急得像是要着火。
该死的,快接啊!
计划有变,唐千秋根本不吃林雨华的人肉威胁,已经准备狗急跳墙,低频爆破机器就在路上。
在周清华不作为的情况下,林雨华再坚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此时的人才公寓,所有人都离开住处走上大街,外出打探情况。
张三青拨打电话,注定是徒劳无功。
此时,陈文斌带着几个亲信与工程师,沿着植被茂盛的坡地,偷偷溜到了闸口的正上方。
低频爆破的钢钎,正一根一根的往山体中凿入,柴油发电机也在组装。
预计下午三点钟,就能开始实施低频爆破。
已经下午两点钟,林雨华坐在卡车上,被晒得口干舌燥,拿着喇叭没有呼喊的力气。
太阳一反常态的毒辣,林雨华被晒得头昏脑涨,脑震荡的后遗症上来,他扶着棺椁一直干呕。
看着偶尔过往的行人,林雨华脑袋靠着旁边的棺椁,嘴里喃喃的念叨道:“陈叔。老实说,我是真不愿意跟您走。”
“没办法,人家好像不吃我的那一套啊。”
“咱叔侄俩,以后恐怕要一起在这儿待老长时间。”
“不过有一点我比你好,我最重要的家人和朋友,她们被我安顿得很好……”
林雨华对着棺椁碎碎念时,别墅里饿得肚子发慌的周胜南,终于忍不住下楼。
以往,都是林雨华在吃饭时,派人给她送一份。
养成习惯以后,每到饭点,周胜南就眼巴巴的等着。
今天等到下午两点,都不见有人来,周胜南拿着钥匙,直接打开别墅大门,前往林雨华的书房。
“林雨华,我的午饭呢,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喊了半天,楼上没有人应。
周胜南尝试推了一下,房门是虚掩着的,里头电话铃声格外刺耳。
他不在家?
周胜南又去了墨兰芳的卧室,发现里头的人空空如也。
算了,随便出去弄点吃的。
寻摸了一圈的周胜南,正打算离去时,发现书房里的电话还在响。
她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接通电话,用原本的女声说:“你好,我是林董的秘书,请问您找谁?”
“我就找你!”
电话那头,张三青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你立即去通知林董,三点钟会炸山,让他赶快从闸口离开,不然会没命的。”
三点钟炸山?林雨华还在闸口的位置?
周胜南听得一头雾水,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两点三十分。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得去一趟闸口探一探底。
匆匆上车,周胜南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奔向闸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