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南双手环着膝盖,蔫头耷脑的道:“秘书不让我进去,爷爷又拒不见客,我只能在门口等着。”
林雨华摇了摇头,“他哪里是不想见客,他是不想见你。”
“胡说,从小爷爷就特别宠我,爷爷怎么可能不见我!”
“爷爷只是在闭门处理文件,不见任何人!”
“只要我想办法见到爷爷,告诉他咱们公司的处境,就一定会得到帮助!”
看到周胜南可怜巴巴,一脸倔强的模样,林雨华无奈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进去,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哭鼻子。”
周胜南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羞怒道:“胡扯,我什么时候哭过!”
进来时,林雨华看到中庭正北的位置,二楼有一个低矮的观景台,踩着一楼的假山石,可以轻松爬上去。
站在观景台下,周胜南惊愕道:“你是让我翻墙偷跑进去!?”
“没错。”
“不行,太没规矩了!”
林雨华淡然道:“如果真像你所说,周楚河在理解境遇后会帮你,就绝对不会计较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像你家孩子浑身是泥,发着高烧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这孩子是亲生的,你肯定是先带它洗干净去医院,而是不是责怪他为什么会去泥坑里玩。”
一向恪守严规的周胜南,在犹豫许久后,美眸中的挣扎转为坚定。
“为了工作,拼了!”
周胜南踩着假山石,双手抓住阳台的边缘,胳膊正要发力,却因为暗伤的缘故,纤眉微蹙疼得倒抽冷气。
“不行,我使不上力气。”
林雨华二话不说,蹲下身子抱住周胜南的大腿,将其直着抱起。
“啊!”
周胜南俏脸涨红,短促尖叫一声,“混蛋,你搞什么鬼!”
脸贴在周胜南的小腹处,淡淡女人的馨香入鼻,林雨华不由笑道:“你还喷香水?”
“谁喷香水了,那是……那是香胰子的味道!”
周胜南嗔怒抓着林雨华的脑袋,“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疼,别薅我头发!”
林雨华勉强稳住身子,“你试一下,能不能抓到阳台的楼檐。”
周胜南怔了怔神色,面颊绯红的伸直了胳膊,“刚刚好抓的着,可还是使不上力气。”
林雨华的手顺着修长玉腿,一点点向下移动,当抓到小腿位置时,周胜南终于撑着身体跳上阳台。
“我好了!”
林雨华纵身一跃,单手抓着阳台边沿飞身上去。
看呆了的周胜南半晌才反过神,“天哪,你好厉害的身手!是在哪儿学的功夫?”
我无奈道:“每天早上五点四十分,都会在院落里打拳,以前还邀请过你一起来着,你不乐意学。”
“打拳?你不是做的广播体操么!”
“嘘——”
林雨华朝着周胜南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指了指阳台内,正伏在案头工作的周楚河。
阳台内,就是周楚河巨大的办公室,占地约莫两百多平,正北朝南的梨木雕花条案,长约莫有八米,宽都有两米。
像这样的一张桌子,不算雕工,单是卖木头,价值就超过了百万。
屋里的各种陈设,古董花瓶,屏风古扇,乱七八糟算在一起,绝对是价值几千万。
看到办公室的奢华景象,林雨华不由感慨,不愧是传承几代人的豪门世家,一间办公室都赶得上一家公司。
办公桌前的周楚河,左手拿着放大镜,右手捧着一本线装古书,板着一张老脸格外认真的研究着。
周楚河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外加上阳台离办公桌得有五十几米,隔着一道茶色玻璃门,两人并没有被发现。
周胜南小声问道:“爷爷在看什么呢?”
“可能是画册版的金瓶梅吧。”
“滚蛋!”
周胜南正在窗口踌顿措辞,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和爷爷解释时,办公室房门忽然被敲响。
周楚河将书合上,“进来。”
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文明杖的老秘书打开门,“老爷,周继祖在门外求见。”
“知道了,让他进来。”
霎时间,周胜南俏脸苍白如纸,茫然不可置信的望着窗内的景象。